他,神情间带着压不住的自得。/E`Z!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连柯玉将视线从书页上抽离,转而落在她身上,目不斜视地望着她。
许久,他道:“长姐换了衣裳。”
“……你盯半天就看出这些?”楚念声还想多嘲他两句,又莫名感觉有种“小人得志”的嫌疑。
算了,不管!
她就是小人又如何。
“修为!”她提醒。
连柯玉了然,思绪恍惚一阵,想着该送什么作为贺礼。
一时想不出来,他由衷道:“恭喜长姐。”
但他一瞬的停顿和不冷不淡的表情,落在楚念声眼中,便是极不情愿的恭贺。
她“切”了声,不快道:“装模作样。”
想着还有更要紧的事,她也不管他是何反应,移开视线便走了。
昨晚她另要一间房,除了进阶,也是为魂魄离体做准备——要是和连柯玉住一起,说不定会受他影响。\咸/鱼*看,书`网, `无,错,内,容^
她在房门口简单布下几个结界,吹灭了灯,安稳躺在床上。
离开飞舟前,她在乌鹤身上留了张符,这样即便不用他动手,她的魂魄也能去往他那儿。
她默念着符咒,没一会儿,便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的,像有一阵狂风,吹得她在半空飞旋。
风力渐小,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身处行驶在云层间的飞舟上。
楚念声心有所感,仰头望去。
却见一道乌黑的身影高悬在桅杆上,活像站在树顶的乌鸦。
正是受她剑令束缚,被挂在桅杆顶上的乌鹤。
她更为高兴,险些要笑出声。
飘上去后,她幸灾乐祸地说:“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怕他不懂,她又好心解释:“你在地底下,不就是打树里面钻出来的么?这桅杆恰巧也是木头做的,不用谢我,也是为了让你常回家看看。”
她走了两天一夜,乌鹤便在这杆子上挂了这么久,也吹了将近两整天的云风,更别提中间还经历过几场狂风暴雨。′2+8,看¢书^网^ ′首?发¢
云层中混着极为霸道蛮横的罡风,哪怕他修为再高,也难以承受这样的折腾。
若非他这些天为了骗裴褚崖承接假剑契,用了太多灵力,哪会狼狈成这样?
思及此,他看她的眼神更为冷然,恨得连眼眶都在鼓跳。
“你最好别后悔,终有一日——”
终有一日,他非杀了她不可!
楚念声也不怕他,还扯开更欠揍的笑,说:“我后不后悔与你何干,还有,我最讨厌别人这样看我,看来是这些天没给你长够教训。”
乌鹤也笑,一字一句地回讽:“你所谓的长教训,除了仗着剑契为所欲为,还有什么?我明白了,是因为修为不够,所以只能依仗外物么?”
楚念声渐敛去神情,头脑嗡鸣,心脏一下接一下地撞着胸腔。
他这话难听到她恨不得撕他的嘴。
可她又偏偏没法否认,他说的的确有理。
哪怕她昨晚筑了基,也仍旧是个结局注定的炮灰角色。
她的坏是为了衬托主角的好。
她或有天赋,但也仅是为了在某一日,衬得主角更有天赋,更为出众。
某一瞬间,她好似又蜷缩进冷冰冰的被子里,透过缝隙,窥视着一些从开始就不属于她的东西。
楚念声攥紧手,渐觉一股郁愤从心底漫上。
她郁气沉沉地盯着他,道:“是又怎么样,就算手段卑劣,但能用不就行了?我修为不高,可你眼下不也被拴在这里,一动不能动?”
乌鹤微怔。
令他讶异的是,他竟没有被她话中的挑衅激出一丝一毫的怒意,反倒心跳渐快,迸出唯有行凶杀人时才会出现的兴奋。
他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下,但在快要抑制不住地扯开笑的前一瞬,忽有一阵罡风迎面吹来。
风帆被吹得猎猎作响,下方的甲板上传来阵不小的动静。
罡风停止的刹那,他俩循声望去,看见几根围栏被狂风吹断,恰好砸在一个跛脚修士身上。
他摔倒在地,哀哀痛嚎着,但因为那些木栏杆太重,他撑着地反复试了几次,也没能爬起来。
两人对此都不怎么关心,偏在这时,有人出现在甲板上,快步走到那跛脚修士的身旁。
天色暗,楚念声起先没看见那人的面容,不过下一秒就听出他的声音——
“别动,先挪开这些木头。”他不急不缓道,声音带着抚慰人心的温和,“你是之前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