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上。/x/i¢a?o~s+h\u~o~g+u,a\i`.`c′o′m!
因着尾巴硕大,鲛人的体型比正常人高大许多。他却躬伏了身,没骨头似的抵在她的肩窝处,有些懒洋洋地开口:“还有一样。”
“知道知道,话都说出口了,又不会出尔反尔,把我当什么人了——倒是你,你最好显出真用处,要是把事办砸了,别怪我不念旧情,届时想法子把你片成片儿煮了吃!”楚念声恶狠狠地威胁,手也抬了起来,却顿在半空。
等会儿,他以前是鱼,她能顺着背摸,可现在他上半身化成了人形,下半身又还是条鲛尾,她该摸哪儿?
她还在冥思苦想,鲛人却轻轻笑了两声。
“这般狠心?”他说,柔软的银发扫过她的面颊。
有些痒。
楚念声挠了下脸,顷刻间便做好打算。
她摸索着按住了脊骨的棘突部位,指腹压着那块略微突出的骨头,打着旋儿碾动了两下。
鲛人微微仰了下颈,两条紧实有力的胳膊竟环在她身后,虚抱住她。-2/s¢z/w`./c+o-m′
她没察觉到哪里不对,还在摸索着顺着他的脊骨往下按。
他逐渐收紧胳膊,脊背绷紧了些,柔软的鱼鳍耳轻颤着贴上她的耳朵,呼吸也变得压抑低促。
而当她摸到尾骨处时,忍不住拽了下那枚银环。
鲛人仰颈,又低伏下去,高挺的鼻尖抵着她的肩窝,呵出阵阵湿冷冷的吐息。
那方的乌鹤却倏地冷下脸。
霎时间,一股莫名的怒火冲脑而上,暴涨的剑气很快便冲破剑令。
他往前一步,恰好与感知到剑令被破的楚念声视线相撞。
楚念声恼怒瞪他,大有拿眼神诘问他的意思。
乌鹤怔住。
几欲占去理智的怒火遽然僵凝,换之以一种奇异的冷静与茫然。
就算她和这鲛人认识,就算他俩举止亲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缘何要生气。
又缘何想拆开他俩,甚至作恼到起了杀心?
怒火未消,可他却因这茫然无解的问题僵滞不动。.k¢a′k¨a¢w~x¢.,c·o*m¢
空当里,楚念声已经敷衍了事地摸完,松开手吩咐道:“我的躯壳在裴褚崖那儿,但他素来狡猾,你要是直接去问他,他肯定不会说,也不会承认。恰恰相反,兴许还会恼羞成怒攻击你——你别和他说话,就想办法打得他愿意把躯壳还我便行。”
鲛人视线稍移,落在她的手指上。
她的指腹处印着几个浅浅的点坑,是他用牙齿轻碾出来的痕迹。
他微张开嘴,感知着口中尚未完全散去的灵息,呼吸都变得急促些许。
看他还是副神情恍惚的样,楚念声恼声问道:“你听没听见啊?”
“听得一清二楚。”鲛人语气散漫,听不出对这事上心与否,“别与裴褚崖说话,逼得他还回躯壳。”
楚念声对他的理解能力还算满意,又不放心地叮嘱:“别在船上打,省得把船弄垮了,我都没地方去——你也别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就在飞舟上看着,你怎么对付他的,我全都看得见。”
“好啊。”鲛人笑着答应,却又微躬了身,望着她,“那等我拿回了躯壳,又该往何处去?”
躯壳一事本来就是假的,等乌鹤把握住机会和裴褚崖结下假剑契,他一个工具人自然是从哪来就滚回哪里去啊。
楚念声不耐烦地想。
可她正要开口,就对上了鲛人那双深蓝色的眼瞳。
和人族的眼瞳不一样,他的瞳孔偏窄,却又没到针状的地步,带着一点不明显的兽态。
她倏然惊觉,这怪鱼虽然被她养了阵,却是能在云鲛海生存的魔鲛。
哪怕摸不清他的修为,她也清楚定然要高出她许多。
烦死了!
她掩饰住那点不甘心,摆出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反问他:“你想去哪儿?”
“和以前一样。”鲛人说。
楚念声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和她一块儿离开。
那能行吗?
躯壳的事纯粹是在骗他,要是之后他俩还打交道,指不定会惹来什么大麻烦。
而且如果他真是一条鱼就算了,偏偏是条魔鲛。
哪怕担着反派的名头,她现下可是名门正派,能和魔族来往么?
可“荒谬”二字刚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带他走的确荒唐,但平心而论,他似乎是个不错的帮手。
她犹豫一瞬,最终选择了模棱两可的说法——
“如果你能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