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见她那张方子上一样比一样毒的药材后,乌鹤冷笑:“哪里需要制毒,你何不将这些药材直接塞我嘴里,照样讨不着好下场。_优¢品¢小?说?网¢ .无~错¢内-容`”
“要真是这样简单就好了,想毒谁就塞给谁吃。”楚念声重新架了口锅,往里丢药材。
丢到蝎子的步足时,她忽然停下。
余光瞥见她停下,乌鹤问:“怎的?”
“方才我看你热得厉害,就往你身上浇了点水,水瓢把药材打乱了。”楚念声拿起一对看起来大差不差的蝎子步足,“方子上说要用前足和螯足,但我有些分辨不出了。”
乌鹤微蹙起眉:“前后足有什么区别?”
“书上没写。”楚念声说,“但既然特意标明了前足,想来有一定道理。”
乌鹤这会儿已恢复大半气力,直接从她手里取出一个。
“多半是写书的想显得标新立异罢了,都是蝎子腿,又有何区别。”说着,他直接将蝎子腿丢进了锅里。^狐^恋+文~学! .更_新¢最`全¢
“嗳你——!”楚念声下意识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只听得“扑通——”一声,蝎子腿便消失在了汤锅里。
算了。
她收回手。
反正是他喝。
第123章 是一种迫切的渴念。
烟雾渐散, 两人挤在药灶前,对着那张方子摸摸索索熬出一锅黑汁。
锅里咕噜噜冒着泡,药汁没方才那样浓郁粘稠, 但黑黢黢的,瞧着也不易入口。
乌鹤起先不甚在意, 药方上写了什么, 他就往里丢什么。
直到丢完最后一样,他的神情浮现出微妙的变化。
这煮出来的是什么玩意儿。
楚念声却兴致高昂地搅动着锅里的药汁,最后盖上盖子道:“再熬会儿就差不多了,我去洗下刚才喝药的碗。”
她从一片尚未散尽的白烟中找着那只碗,拿起一看, 发现碗底已经被腐蚀出一个大洞。!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
她沉默着放下药碗,转身走到木柜子前面,躬身去拿新碗,并道:“这屋里太黑, 那碗也找不到了,我再拿个没用过的, 正好不用洗碗。”
乌鹤捡起她丢进柜子角落的碗, 拿起,举在眼睛前面,眯起一只眼透过那个烧穿的孔洞看她。
那方,楚念声恰好转过身,隔着破洞,与他目光相接。
她默了瞬,理直气壮地说:“人和碗又不一样, 况且你也没喝出什么大问题。”
“是不一样,碗被烧穿了也不会吭一声。”乌鹤嗤笑, 垂下手,双臂一环,“你别不是杀了人,借着炼药的幌子,想制出这玩意儿来毁尸灭迹。”
“懒得理你。”楚念声掀开盖子,搅了下药汁,舀出一碗递给他,“熬得差不多了,你快喝,锅里还有。”
乌鹤垂眸,盯着那碗药汁。
某一瞬间,他竟生出种错觉,仿佛漆黑的水面长出一张狰狞扭曲的脸,叫嚣着让他快喝下去。
他呼吸稍滞,刚才的剧烈灼痛似乎又再度袭上。
以至于他竟犹豫片刻,才接过那碗药。
乌鹤将碗沿抵上唇边,还没喝,就已经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苦气息。
他忽觉荒谬,实在想不通为何要喝一碗苦到投胎八世再想起来都会干呕的药,更别说这药里还掺了毒。
但这疑虑从心间一掠而过,他仰起颈,又一饮而尽。
“你怎么——!”楚念声惊得瞳孔都在颤,“你怎么又喝光了,这是水吗?”
已经咽下药的乌鹤已被苦得心都揪在一块儿,闻言倏然僵怔。
……忘了。
但他自不可能这么说,只佯作镇定,强行张开已经苦到没了知觉的嘴,不以为意道:“都说了味如白水,你别不是以为我在唬人?”
“你——算了算了,都喝光了也不可能再让你吐出来——这回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疼?”她问,同时挠了下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灶火烧得太旺,她总觉得被蛇牙刮破的伤口有点痒,还怪热。
但伤没好全,她不能直接抓,只能挠一挠伤口附近。
乌鹤屏息凝神。
熟悉的晕眩感扑涌而来,随之而至的是股燥热,不过都没上次那样强烈,尚在可承受的范围内。
至于其他地方……
他仔细琢磨起来。
半天没得到回应,楚念声急不可耐地抓着又热又痒的手,追问:“你怎么不说话,是药还没起效吗?”
烦死了!
这手怎么这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