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珣叫住她:“楚姑娘。,k-a′k.a-x`s.w^.!c+o.m,”
楚念声回身看他:“怎的?”
他沉默一瞬,最终只道:“一切小心。”
楚念声点点头,进了山洞。
这会儿太阳正大,靠近洞口的地方不像昨晚那样光线暗淡。
但想到昨晚追着她跑的几条蛇,哪怕它们没有咬她的打算,她仍然分外小心,留神着四周的动静。
好在这一路没遇上什么意外。
她的腿还有些酸,走得慢,过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远远望见那座白骨塔。
凄厉鬼号似有若无地飘荡在半空,她缓步走近,尚未跨过血沟,便听见了阵阵沉重的喘息。
楚念声上前,透过白骨塔的孔洞往里看。
那些鬼影没有镇压在蛇妖身上,而是飘得更高,黑压压地聚在塔顶。
但蛇妖没有就此好过多少。
他蜷躺在地上,一条硕大的蛇尾正时快时慢地扭动。
原本漆亮光滑的蛇皮变得皱巴巴的,布满褶皱,和件衣服似的套在他的尾巴上。.搜`搜?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是已经进入蜕皮期了吗?
楚念声静悄悄观察着。
眼看着他腰腹间的蛇皮已经蜕下一点了,她心生犹豫,不确定是等他蜕完皮了再拿,还是趁这机会直接进去取。
她实在难以抉择,索性耐心等了会儿。
但将近一炷香的工夫过去,他的皮至多蜕下半寸。
按这效率来算,估摸着要等好几天!
楚念声很快就没了耐心,直接钻过孔洞,小心翼翼地近前。
走近后,她看见他紧闭着眼,汗涔涔的脸上毫无血色,正痛苦低喘着。
她拍了拍他的肩:“嗳!你能听见吗?我昨晚刚来,你还记得我吧。昨晚走得太急,忘把鳞片带走了,这会儿回来取。”
殷曜翎撑起一点眼帘,露出的蛇瞳覆着层暗蓝色的膜。
眼神空洞无神,看不见似的。
他下意识想站起身,但尾巴刚支起一点,就又疼痛难耐地摔了回去。*搜!搜¨小~说?网¢ _无-错.内.容?
不得已,他只能微侧过脸,神情间多了些怒戾,大喘着气问:“谁!”
楚念声一怔。
看不见了吗?
“我啊!”她凑上去,拿出殷月魄的蛇鳞在他的鼻子前面晃了晃,“昨天来送鳞片的那个,还记得吗?”
熟悉的气味在面前一晃而过,略微抚平了殷曜翎的躁恼心绪。
他认出她,又紧闭起眼,额角抵在冰冷的地面上,眉头不展,喘声低重。
“是、是你……”他忍着疼痛问道,“你见到月魄了吗?”
“见到了,可他不信我。”楚念声面不红心不跳地扯谎,“昨晚你突然那样发狂,险些把我吓个半死。我又懒得再回来,就直接去找你弟弟了。不过没有信物,又只带了一句话,他根本不信我来见过你——你给我一枚鳞片,我再去找他。”
殷曜翎神志不清地蜷着身。
那条黑漆漆的蛇尾盘曲在地面。
挣扎、扭动、摩擦。
他看起来试图甩掉旧皮,但碍于浑身没多少力气,进度实在缓慢。
半天等不到回应,又看他连胳膊都不大能抬起来,楚念声选择直接行动:“那我自己动手了啊。”
她绕至他的尾巴旁边,取出匕首,忖度着该从哪儿下手。
也是离近了她才看见,他的旧皮和蛇尾新长出的嫩皮之间,有一层发黏的液体。
像是树液,大概是为了方便蜕皮才分泌出来的。
楚念声没放在心上,最终盯准靠近腰腹的一片蛇鳞。
那片蛇鳞已经从尾巴上剥离下来了,摇摇欲坠地挂在皮上。
直接割下来就行了。
她屏住呼吸,打算按住他的尾巴,再直接动手割。
只是她忽略了一个问题:遮掩在旧皮底下的,是他新长出来的蛇皮。
尚且嫩生、脆弱。
经不起过大的磋磨。
况且中间还有些帮助旧皮脱离的淋巴液,极容易打滑。
在她抬手按下的刹那,旧皮毫不留情地碾过新肉,引起一片隐隐作痛的尖锐刺痒。
蛇尾痉挛一阵,尾端忽地绷直,唯有尖部在飞快颤栗。
受这酸痒的刺激,殷曜翎难耐地微仰起颈,喘息不经压抑地溢出。
楚念声听见这重喘,又感觉到尾巴扭动了两阵,一下收回手。
“干什么!”她说,“我可还没动手。”
“你——你,别……”殷曜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