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兰¨兰*文.学_ ^追-最*新,章`节¢”
门只开了半扇,裴珩站在另一半紧闭的门前喊了一声“表妹”。
天色已黑,他的眸子却亮的惊人,叫程念姝想忽视他的目光都不行。
“深夜至此,大表哥是有何事吗?”
裴珩知道这么晚来打扰她不合适,可是他实在没法不过来。
他的视线追寻着她试图躲避自己的眸子,又低头唤了她一声,他的声音有些低哑,“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可程念姝却不想听了,她扶住自己这边的半扇门,在夜色中直视着他。
“大表哥,很晚了。”
“广济寺布施的事,白天也说过了。”
“不是布施的事情……”
裴珩终于装不下去了,他不想再跟她绕弯子了。
只是饮了一些酒的他此时心头却像是喝多了似的在着着火。
程念姝身上的香味随着空气漂浮到他的身边。
裴珩乞求地望着她,“表妹,你只是生我的气了,一时不能原谅我。-秒/章′节^小~说-网? ,无`错*内+容_”
他说着就扯了下嘴角,“没关系,你生气到几时都可以。”
他的语气近乎哄着她,“听话,把婚事取消了,余下的我来处理。”
“不要怕对不起魏泽,你不喜欢他却还要嫁给他,才是真的对不起他。”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人,简直是荒唐可笑。
他探出了手,最终也只是抓住了门边。
程念姝就这么看着他提出这些理所当然的要求,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死寂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来……
程念姝从最初的愤怒过去后反而是彻骨的哀伤。
她晶亮的眸中有水光一闪而过,她就这么看着曾经的“表哥”,问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裴珩一怔。
程念姝连嘴角都扯不起来了,眼角终究还是落下来一滴泪。
她只是问道,“你在说什么?”
“我……”裴珩看着她的那滴泪,终于说不下去了。/微/趣·小?说+网* !首/发-
……
须臾过后,程念姝再次扬声问道,“大表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望着他,一时间仿佛都不认识他了。
裴珩抓住门边,哑然了片刻回道,“我知道。”
他的声音又低下去了些,“我知道我很过分。”
他说着又靠近了程念姝些,但是下一瞬她就退后了一步。
裴珩的心中一痛,“就一次好不好,不会有以后了。”
“就原谅表哥这一次……好不好?”
他不明白,他只是去了一趟济南,为何等着他的就是死刑?
裴珩的眸中也有水光闪过,甚至想要伸出手去擦她眼角的泪。下一瞬就被程念姝拍开了手。一声清脆的“啪”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裴珩的手顿在了原地。
可是早就没有以后了啊。
迂回的太极程念姝也打累了,显然他也没有任何知难而后退的自觉。
她已经给彼此留了那么多颜面,他都不要。
他怎么这么过分?
早晚都是要撕破的,没有什么分别。他不要的话那就什么都别不要了吧。
程念姝讥笑了下,抬头看着裴珩直言道,“从来就没有什么以后。”
她再次说出口的话也一字一句地刺透着裴珩的心,“我的以后也不会是大表哥。”
裴珩怔怔地看着她说着,“我的明日,我的以后有魏大哥。”
“姝儿……”
裴珩艰涩地开着口。
程念姝说着又不解地蹙起了眉,“大表哥,”
她的神情称得上十分疑惑,“难道我们有过什么从前吗?”
裴珩的手倏地落了下去。
他们的从前是什么呢?
是连存在都无人知晓的从前吗?是什么都算不上的从前吗
是风一吹就散了,什么都不会留下的从前吗?是他早已放弃,丢掉的从前吗?
程念姝不晓得他怎么说得出这些话的,她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不喜欢魏大哥却还要嫁给他。”
“你怎么会以为我不喜欢他呢?”
“方才我在屋里绣鸳鸯枕,听到大黑在叫才丢下了手中的针线出来。”
程念姝笑着问着他,“你认为我不喜欢魏大哥却为他拿起针线?”
“你认为我还在喜欢你,一气之下才会答应了魏大哥的求亲?”
裴珩无力地摇着头,“姝儿……”
……
“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