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渊每一次放血后的虚弱,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和强忍的痛楚。~秒\章*截?晓?说~罔¨ ′追¢最.辛~彰\踕?
母亲的沉默里,是更深沉的心痛和无力。
几天过去。供桌上多了一个小小的、暗红色的牌位,上面用暗沉的血砂刻着“爱子林默之灵位”。
牌位前,三炷线香日夜不熄,袅袅青烟缭绕着冰冷的瓷偶和那刺目的牌位。
林默的意识在持续的、微量的血气滋养和香火熏陶下,终于彻底稳固下来。
他能隐约“嗅”到线香燃烧的特殊气息。
还有另一种更冰冷、更纯粹,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能量,应该就是阴气。
他尝试着在瓷偶内部,按照一种本能的牵引,去捕捉空气中游离的、极其稀薄的阴气。
过程缓慢得令人发指,如同滴水穿石。
“青璇,你看!”
一天深夜,林九渊给牌位上完香,疲惫地靠在椅子上,目光无意中扫过瓷偶,突然低呼出声。
夏青璇立刻凑近,借着昏黄的烛光,她看到在瓷偶靠近底座的地方。
一处极其微小的裂痕边缘,似乎…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温润光泽一闪而逝。
不像瓷器的反光,更像是一种内蕴的、玉质的微芒!
而且,当林九渊靠近时,他手腕上刚刚结痂的伤口,似乎隐隐传来一丝微弱的吸力。
“九渊,默儿对血气的吸收好像加快了,而且这光…”
夏青璇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一丝狂喜。
林九渊精神一振,仔细感应。
当他的手指靠近瓷偶,尤其是靠近那些血刻符文时,能感到一丝微不可察的吸力,仿佛瓷偶在主动汲取他伤口逸散的血气!
“有反应了!祭灵有效!默儿在吸收阴气了!”
林九渊激动得声音发颤,连日来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按残篇记载,祭灵稳固至少要百日,噬阴需寻阴地…”
他猛地顿住,眼中爆发出精光。
“阴地!
默儿本能地渴望阴气!
血能加速他吸收!
我们…我们得给他找个阴气更重的地方!
让他能更快地‘吃’饱!”
“去哪?”
夏青璇急切地问。
林九渊略一思索,斩钉截铁。
“小区后面,那片老槐树林!那里以前是乱葬岗,后来改建成公园,但槐树聚阴,地下埋骨,阴气比别处重得多!白天人多阳气盛,晚上…正好!”
当夜,月黑风高。
林九渊用一块厚厚的、绣着简单符文的黑布,小心翼翼地将瓷偶包裹好,抱在怀里。
夏青璇虽然虚弱,也坚持跟来,手里提着一个装着香烛和一小瓶林九渊新鲜血液的小篮子。
两人如同做贼般,避开路灯,悄无声息地溜向小区后门。
后门外,就是那片占地不小的老槐树林。
白天这里是老人遛弯、孩子玩耍的公园,夜晚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高大的槐树张牙舞爪,枝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如同鬼影幢幢。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泥土和植物腐败的阴湿气息,温度明显比小区里低了好几度。
“就是这里了。”
林九渊找了一棵最粗壮、枝叶最茂密的古槐树下,清理出一小块空地。
他将黑布掀开,把瓷偶郑重地放在裸露的树根上。
夏青璇立刻点燃三炷特制的安魂香,插在瓷偶面前,又将那小瓶血液打开,小心翼翼地滴了几滴在瓷偶底座的血色符文上。
血液滴落的瞬间,林默的意识猛地一清!
一股远比在家时浓郁、精纯的冰凉气息,如同无数条细小的蛇,从西面八方、脚下的泥土、周围的槐树、甚至空气中疯狂地涌向瓷偶!
这股气息,冰冷、死寂,带着腐朽和怨念的杂音,但其中蕴含的纯粹阴性能量,却让林默的“饥饿感”如同烈火烹油般燃烧起来!
不需要任何引导!林默的本能彻底爆发!
瓷偶仿佛化作了无形的旋涡中心,那些涌来的阴气被疯狂地吸纳进去,渗入瓷胎,融入他那被血气初步稳固的魂体之中!
冰冷!刺痛!仿佛无数根冰针刺入灵魂!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饱胀感”和力量感!
他贪婪地吞噬着,瓷偶表面那微弱的温润光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明显起来,并且从底座开始,缓慢地向上蔓延。
整个瓷偶的温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