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邪气驱动的纸人邪祟,拥有着天然的克制之力。
被抽中的纸人,那惨白的纸片身躯瞬间湿透。
一个纸人被水鞭拦腰抽断,上半身还在徒劳地挥舞着手臂,下半身己瘫倒在地。
另一个纸人脑袋被抽爆,纸屑纷飞,里面的两点幽绿鬼火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瞬间熄灭。
仅仅一个照面,西个撞门的纸人,瞬间被抽碎了三个。
那顶歪歪扭扭的纸轿,也被一道水鞭狠狠抽中。
轿身瞬间燃起一团惨绿色的火焰,火焰无声地燃烧着,散发出浓郁的焦糊和淤泥的腥臭。
“吼——”
最后一个仅剩半边身子的纸人,黑洞洞的眼眶里绿焰疯狂跳动,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惧。
它猛地舍弃了残破的轿子,转身就想融入浓雾逃遁。
“想跑?”
林默的怒意未消,魂念催动。
两条水鞭如同灵蛇出洞,后发先至,一左一右狠狠绞住了那半边纸人。
“给我碎!”
水鞭猛地收缩、旋转。
嗤啦——
残破的纸人如同被丢进了狂暴的漩涡,瞬间被绞得粉碎,化作漫天飘散的、燃烧着点点绿火的黑色纸灰。
浓雾剧烈地翻滚着,如同受伤的巨兽在咆哮。
那顶燃烧着惨绿火焰的纸轿,也终于化作了一堆焦黑的灰烬,散发出最后的恶臭。
院门外,暂时恢复了死寂。
只有滴答滴答的屋檐水声和纸灰飘落的簌簌声。
然而,夏青璇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
她猛地看向怀中的墨玉瓷偶。
只见瓷偶表面,那层因林默爆发而短暂压下去的血色光晕,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翻涌、蔓延。
一道道细密的、如同活物般的暗红色血纹,如同蛛网般在温润的墨玉表面迅速浮现、加深。
那被暂时压制的阴九剑气反噬、吞噬本源的凶戾、以及本身的至阴至邪的戾气……
所有积压的负面力量,都开始不受控制。
“默儿。”
夏青璇心痛如绞,不顾一切地将自身仅存的温和魂力注入瓷偶,安抚那暴走的邪气。
林九源临走时留下的镇魂符己经快撑不了多久了。
她抬头望向祠堂方向,眼神冰冷如刀。
浓雾深处,一声充满了无尽怨毒和惊怒的尖啸,如同受伤野兽的哀嚎,遥遥传来,旋即迅速远去,带着浓浓的不甘。
玄水公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