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衣服在祠堂的混乱中被扯破了几处,沾满灰尘,手腕上被手铐勒出的红痕清晰可见。
他背对着栅栏,烦躁地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咚咚”的回响。
每一次转身,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都像要喷出火来,狠狠剐向外面那两个年轻民警。
“一群被张长发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蠢货。”
魏大勇猛地停下脚步,额头青筋暴跳,对着栅栏外咆哮。
“你们眼睛都瞎了吗?祠堂里那盏鬼灯,哪一样不是他行凶证据?你们抓我们?”
他的怒吼在狭小的拘留室里回荡。
一个年轻民警被魏大勇的骂声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但随即又挺起胸膛。
“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镇长是好人。”
“是你们这些邪魔歪道,养纸人害孩子,祠堂里满地都是纸人,我们都看见了。”
“那纸人是老陈的没错。”
魏大勇气得几乎要笑起来,说这些人聪明吧,却又蠢的可以。
“可那是我们去救人的,是去阻止张长发那个真凶的。”
“够了,老魏。”
一个平静得近乎没有波澜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魏大勇即将出口的怒骂。
是陈玄。
他盘膝坐在拘留室角落冰冷的水泥地上,背靠着粗糙的墙壁。
比起魏大勇的暴怒,他显得异常平静,甚至有些疲惫。
嘴角残留着一丝干涸的暗红血迹。
刚刚在和纸傀打斗时,受了一些伤。
这点伤对他来讲没什么大碍,由于体力消耗较大,需要一定时间调养。
他双眼微阖,仿佛在闭目养神,对外界的喧嚣充耳不闻。
“老陈,你让我说完。”
魏大勇猛地转向陈玄。
“这群榆木疙瘩,不见棺材不掉泪,老子不跟他们废话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挺首腰板,冲着栅栏外的民警厉声道。
“老子是打更人,立刻通知你们所长过来一趟。”
“打更人?”
一个年轻民警愣了一下,脸上露出茫然,显然对这个称谓闻所未闻。
另一个稍微年长些的,脸上则露出一丝讥讽。
“打更人?都到这地步了还编瞎话?你以为你是谁啊?省里来的大领导?”
“老子没空跟你们开玩笑!”
魏大勇气得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