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们为了清名, 对谏臣会格外开恩,也会注意言行。+优/品+小!说+网? ·更-新·最!快+
一直跪坐着,她的腿麻的都要没知觉了,若是跌倒,一定会御前失仪,犯了忌讳,皇后便是不想罚她也得罚她了。
郑如环哀怨的眼神飘过去,想要让陛下看见自己的窘境,只要陛下发话,让她不必跪着坐,可以赏赐个座位,她就好受多了。
但陛下就好像没看到似的,拿着酒杯,一直看着场中的舞蹈,完全没注意到她。
郑如环不悦,那些舞姬有什么好看的,跳的不过是普通的舞,哪里比得上她的绿腰,但她不敢说,她总觉得,陛下跟那日在飞花碎玉楼中,与她恩爱缠绵的陛下,有些不同。
分明是同一张脸,可面前这位陛下,莫名显得疏离冷淡,她完全不敢撒娇。
“陛下,这酒很是香醇,妾敬陛下一杯,祝海晏河清,陛下千秋万代永享盛宁。”她举起酒杯,倒也完全不怯场。?如!文¨网^ ¨无-错/内!容·
萧昶面色不动:“莺娘子倒是会说话,你跳的那绿腰比宫中舞姬出色不少,叫朕愉悦,莺娘子要什么赏赐?”
郑如环面色一僵,虽然她自认为舞技绝不输给任何人,但她毕竟是官家女,又是宫妃,自持身份,陛下如此公开把她跟那些下贱舞姬做比较,还是当着群臣和臣子家眷,郑如嬛觉得,像是受到了侮辱。
“妾身想要什么,都行吗?”她心中不满意,却根本不敢表露半分。
萧昶笑笑不语,眼中晦暗不明。
郑如环咬咬牙:“妾想换个字号,陛下可否重新赏赐妾身一个号呢?”
莺时娘子这个别号,不是不好听,但郑如环读过几本书,总觉得这个号太不端庄了,甚至有些下流,显得不太尊重,她将来可是要做高位嫔妃的,而且她又不是那等以色侍人的下贱女子,怎能顶着这个名号做到四妃,甚至是贵妃呢。
陛下赐了莺时两个字,可宫女为了方便,只叫莺娘子,而且不知什么时候,阖宫上下都开始这么叫,后妃封号,若要表德行,自有端、谦等字号,要表品行,也有娴、明,就算是以容貌荣宠后宫,也有丽、容等字,哪有叫莺的。_s?j·k~s*a/p,p~.?c*o?m-
“怎么,莺娘子不喜欢这两个字?这封号可是朕钦赐的,后宫嫔妃都没有这个殊荣,莺娘子竟然不接受?”萧昶在笑,却莫名有些恻然。
若是崔湄在这,一定会吓死,每每他笑成这样,就有人要倒大霉了,根本就是假笑,越笑的温柔,就代表他越生气。
郑如环的话哽在心口,堵的越发厉害,她强笑:“妾身并没有不喜欢。”
“那就是喜欢的紧了,莺娘子当着群臣的面,为朕献舞,如此彩衣娱亲,把舞姬们都比了下去,朕怎么会不高兴,传旨下去,晋封郑才人为美人。”
郑如环的笑还挂在脸上,听到接下来萧昶说的,顿时僵住。
“你既然如此喜欢这个字,就做你的封号,莺美人,这是赞你声音婉转娇啼,腰肢细软,身子尤为叫朕满意,不好吗?”
郑如环脸都白了,却还得僵着脸谢恩,她一向自视甚高,自觉是个才女,瞧不起那些以色侍人的妾,她容貌虽然出众,可若是这些话私下说,作为夫妻情趣,她只会羞怯,然而此时却是当着群臣,还有他们的家眷。
那些贵夫人们,哪个不是人精,背后会怎么说她?
下意识看过去,那些夫人们脸上挂着了然的笑,瞧过来的视线,甚至带了几许轻蔑。
能进宫参与大宴的,都是正室,有诰命的夫人们,做大妇的,怎么可能会瞧得起妾室,更不屑用妾争宠的手段。
萧昶不过几句话,就让这些夫人们想入非非,给郑如环定了性。
可萧昶又是赏她,还给她封了位,她硬着头皮谢恩,腿部都跪麻了,谢恩的时候完全维持不住贵女仪态,甚至差点摔了个狗吃屎,而她谢恩完,依旧还要继续跪着侍奉。
宴会中途,萧昶说去更衣,这一去便一直都没回来。
别院夜景也很美,河上甚至放了花灯,但萧昶却无心欣赏,行至幽静处,他忽然开口:“暗一,你可喜欢上了郑氏?”
他身后的一个穿着黑衣的侍卫,立刻跪了下来:“主子,属下对主上的女人绝无觊觎之心。”
萧昶盯着他的头顶,心中的恶意却仿佛黑泥一般,无休无止的涌出:“是吗?朕还以为,你顶着朕的脸,临幸了她,从此对她情根深种了呢。”
侍卫抖了抖身子,俯下身,更加谦卑:“属下不敢。”
“你最好不敢。”萧昶眸光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