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我的奶水不够,我就给囡囡喝我的血,冷宫的炭火不够,那个冬天,好冷好冷,我把她挂在我的胸口,肉贴着肉,用破被絮包着她,她好乖,知道娘亲没有办法,从来都不大声嚎哭,一直用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望着我。′鸿?特¨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萧昶喘不上气,胸口剧烈起伏,他开始颤抖,甚至眼中的酸涩,也憋不住。
“可我做了一切能做的,囡囡,还是病了,她起了高热,整夜整夜的不退,到最后,她甚至连哭,都哭不出声。”
崔湄的语气很缓慢,只能这样慢慢的说,才能支撑自己说出口。
“我求她们,我跪在郑如环面前,我给她磕头,磕的头破血流,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哪怕给她当狗,我也心甘情愿,只要她能救救我的囡囡,给我的囡囡一条活路,可她戏弄完我,却不遵守承诺,不给我的囡囡找太医,不给药。”
崔湄仰着头,不想让眼泪崩溃而出:“她说我是贱人,我的孩子,也是贱种,我根本就不配给高高在上的陛下产子,贱种就该跟贱人,一起去死。*w.a,n_z\h?e,n¢g?s¨h-u/k′u\.!c′o?m~”
萧昶翕动着嘴唇,巧舌如簧的口才却在此时,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不,不是的,你不是,孩子,也不是……”
崔湄惨笑:“我是贱人,我承认,有什么仇什么怨,都冲着我来吧,我不该入宫为妃,不该得到你的宠幸,我不曾害过任何人,谨小慎微的活着,我该死,我该死,让我替囡囡死,不要收走我的女儿,我求她们,封贵妃、薛贵妃,林良妃,王昭仪,陆德妃,每一个路过冷宫的,我都去给她们磕头,只要能救我的囡囡,我什么都能做。”
“我划烂了我的脸,任由她们那我当狗取乐,我也无所谓,我命贱,我该死,不要带走我的囡囡啊,她那么小,那么乖,她只有一个月大,她该是公主才对。”
崔湄流着泪,说话都开始颠三倒四:“不要收走我的女儿,囡囡是无辜的,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她死去,索我的命吧,不要索我孩儿的命啊。′如^文_网* *免-费!阅_读*”
泪水从萧昶眼中落下,怀中的泣奴开始哭出声。
萧昶茫然低头,不知何时,他竟用了力道,把泣奴抱的都不舒服了,这孩子是受不得委屈的,当即嚎啕。
蹭蹭儿子的小脸,萧昶想说,对不起。
对不起,就行了嘛,好轻飘飘的三个字,怎么能容纳一切歉意还有悔恨?
“我,已经为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报了仇,始作俑者郑如环,已经成了人彘,你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还有薛氏,王氏林氏也在宫中,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处死她们,让她们生不如死,为我们的孩子赎罪,我同你一样,恨她们,她们不仅害死我们的孩子,还害死了你。”
萧昶痛苦的,想要怒吼,哭嚎,完全是无法发泄的痛苦。
崔湄直勾勾的盯着他:“杀了她们有什么用,你才是罪魁祸首!”
“不是我,怎么会是我呢,这中间有误会,我那时并不知道你已经有孕,明面上我把你打入冷宫,暗地里叫暗卫接你去别院,保护你,可是……”
江淮早就跟郑如环勾结在一起,背叛了他,他问江淮,把她如何安置的,她是否安好。
江淮每次的回答都是,崔湄很好,但仍旧在跟他置气,不愿理他。
他们甚至模仿崔湄的笔记,仿制了书信。
他根本不知道她有了身孕,还被虐待至此。
但一切的解释,都是苍白的,他就是没保护好她,根本不用找理由。
“是你杀了我的孩子,王昭仪指认我害了她的龙胎,薛贵妃说我打碎了她的琉璃灯,你就把我打入冷宫,如果不是我被剥夺了位份,被打入冷宫,纵然我微贱,到底还是四妃,至少不会让我的囡囡,因为无药可医而惨死,是你萧昶,害死了我的囡囡,你让我报仇,你还我孩子的命来!”
崔湄刚出月子,她本就身子弱,这个月子,过得郁郁寡欢,一口气没上来,就此晕死过去。
太医诊了脉,说她并无大碍,只是气极了,才会晕倒,得知崔湄无事,萧昶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陛下,陛下!”元宝急忙把他扶起,又是让太医看,又是让他含着参片。
萧昶挥退众人,潸然泪下,都是他的错,他要如何弥补。
有一句话,她说的,是对的,就算重来一回,遗憾就能没有了?就算折磨死这辈子一无所知,什么都没做的郑如环,就能救他们女儿的性命吗?
他自以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