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昶来说,好处远没有选一位世家贵女来的简单。/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全_
“你高兴吗?”
高处的两人,可以肆无忌惮的说悄悄话。
崔湄听到自己说,高兴。
“那,别跟我闹了,好吗?”萧昶的神色,前所未有的温和,他暗沉的双眸,此时却亮的惊人,如轻风星河,月下春山。
她说,好。
萧昶笑的眯起了眼,像个纯真的孩子。
接受朝拜,祭太庙,崔湄便要回后宫。
萧昶依依不舍,当着朝臣的面,不能与她挤一个辇,也不能亲亲抱抱她,只能捏捏她的手:“封后大典还有一场祭祀法事,我要亲自祭祖,你回去后好好休息,那些命妇,想不见就不见了,等你休息好了,再让她们来行大礼。”
崔湄点头,无有不从。
祝福完,萧昶要上辇去祈年殿,崔湄叫住了他。
“怎么了,忽然舍不得夫君?”萧昶得偿所愿,崔湄的乖顺,甚至隐隐的回应,让他很高兴,她想通了,以后会好好过日子,他把后位都奉上,便是再多的恨,也没了。?z¨x?s^w\8_./c_o.m-
“湄湄乖一些,夫君祭祀完就回来,若是这一环节误了吉时,对你封后,是有影响的。”
“郎君,你会永远对我们的孩子好嘛?”
她很久没叫他郎君了,这是他们情到最浓的时候,她对他的称呼,虽然是他强迫的,但成了他们之间的昵称。
萧昶面色一喜:“当然,我们只有泣奴这一个孩儿乐,不对他好对谁好,你生育他时受苦成那样,怎么舍得再让你生下第二个。”
崔湄忽然绽开一个明媚的笑。
她从未这样笑,以往便是开怀,笑的也怯怯的,不太自信。
“我信郎君,如论发生任何事,郎君都要记得,对我的承诺。”
萧昶说,这是当然的事,不疑有它,登上御辇。
崔湄最后看了一眼,垂下眼眸,走向相反的方向。*如′文^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凤辇回乾宁宫,要经过外城,封后奶普天同庆,萧昶特意交代,凤辇车可以在城中游走一圈,让百姓见见帝后深情。
他让崔湄,受了命妇们拜见,就在朝天门外等他,那里有个留云宫,早就备好了茶点,让皇后歇息。
“去朱雀门。”崔湄吩咐。
皇后为何要去朱雀门?女官们面面相觑。
“那里不是有临沧江,现在是黄昏,听说景色不错,本宫去瞧瞧。”
“可是……”
“去瞧瞧,都不行吗,本宫已是皇后。”崔湄脸色木然。
女官们不敢质疑,叫侍卫们清了场,凤辇驾临朱雀门,崔湄登上城门楼,盯着脚下那条玉带一样的大河发呆。
西京这座城建的当真巧妙,临江而建,易守难攻,太祖时那位风水大师说,萧家百年龙气皆在此处。
崔湄看着落日的余晖照在江水上,心境忽然,就开阔了。
日出日落,江水奔腾,人的悲欢离合,又算得了什么,是如此的渺小。
“皇后娘娘,回去吧。”
女官想要提醒崔湄,却看到她开始拆下头冠,解下衣裳,呆了呆,顿时惊叫起来:“皇后娘娘,您要做什么啊,快,快去禀告陛下!”
她已经攀上了城墙,长发披散,素白的中衣在风中飞舞飘扬。
“别过来。”她将金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女官和侍卫们吓在当场,根本不敢靠近。
萧昶匆匆赶来,目眦欲裂:“湄湄,你要做什么!”
哪里出了问题,他又做错了什么,他只是想给她最好的,他只是想补偿她,明明她已经原谅了,态度已经转变,为何又……
又在欺骗他!
“你下来,我不追究你,若是你有个好歹,你那些宫女,那个静娘,还有那个冯明月,我都要他们陪葬!还有,还有泣奴,你敢这么做,我就杀了那孩子,我真的能做到,崔湄,你知道吗!”
崔湄不作声。
萧昶崩溃吼叫,他说着各种威胁她的话,让她妥协,到最后,他却抑制不住的流泪:“湄湄,你别吓我了,好吗,你想出宫,我让你出宫,好不好,别这么对我。”
他承受不了离别,也承受不了,她再一次去死。
还是在他眼前。
活生生的,凌迟着他的心。
“我跟我娘被卖了的那一天,娘跟我说,要活下去,即便为奴为婢,像猪狗牛马一样的活着,在你的后宫,你的嫔妃把口水吐到我脸上,我也能唾面自干,厚着脸皮,求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