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清颜姑娘的情郎张公子,而他旁边的,不正是知县大人,早上的时候,还在知县府邸见过面。_d.i.n/g.d`i-a_n/s¢h!u.k¨u\.?c.o/m?
只是早上的知县大人穿着官服,而现在却换了一身长衫,看着与那些逛窑子的男人,也无甚区别。
他看了过来,梅娘子急忙放下帷帽上的布巾,他蹙了蹙眉,只是扫了一眼,便在一个龟奴引领下,进了月亮门里的内室。
“您瞧什么呢。”丫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哦,是知县大人啊。”
“知县大人怎么来这种地方,朝廷命官不是不能逛青楼。”
丫鬟笑了:“梅娘子这可孤陋寡闻了,时下文人追求风雅,朝廷还有教坊司呢,官宦人家饮宴,不请几个雅妓作陪,都算不得上等宴,至于晚上的时候搞什么,官府也管不了啊。”
“林香阁是云城最大的销金窟,知县大人两袖清风,居然多余的银钱来这?”
“诶呀,梅娘子您从哪里看出来知县大人清廉的,所谓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知县,也是不遑多让呀,而且知县大人喜欢男子,到了这是来玩小倌的。!零¢点`看_书¢ *免`费^阅′读¨”
梅娘子咬了咬嘴唇,远远的看见了知县搂着一个相貌清秀的公子,两人亲密非常,他还从袖口掏出一只金簪,往那公子头上插。
真是污秽之极,完全没眼看,知县夫人,绸缎穿的都是最次等的,整日织布补贴家用,身上不过两三件首饰,还只是普通的银耳坠子银簪子。
她心头火起,纵然心如止水,这三年看惯了底层百姓的悲苦,也无法当做没看见。
清颜姑娘那个情郎,应该就是知县的内侄子了。
“梅娘子,当真不能给我们姑娘开一方落胎药吗?我们姑娘可是花魁,出街一次日进斗金,便是嬷嬷允许生下这孩子,也得一年的时间,这花魁还能做得了吗?”
梅娘子匪夷所思:“你竟想让你们姑娘接着在林香阁?若是能赎身出去,不好吗?”
“那可不一样,出去了也不过是做妾,在林香阁,那些王孙公子都追捧我们姑娘,银钱大把大把的赚,不比出去给人做妾的好,出去了哪有这赚钱的路子,林香阁好吃好喝的供着,娘子不知道,云城太守的侄子,想见我们姑娘,都得给我赏钱呢,将来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做花魁。′s~o,u¢s,o.u_x*s\w*.?c?o.m!”
梅娘子默然不语。
“请问,是清颜姐姐寻来的游医吗?”
一个瘦小的男孩躲在假山后,偷偷的望过来,怯生生的。
清颜的丫鬟脸上浮现几许嫌弃:“这是给我们姑娘看病的大夫,你们想找自己找去。”
“我是大夫,但只是治跌打损伤,治旁的不太擅长。”
“是,我们公子身上的伤很严重,却请不来大夫,这位娘子能不能帮我们公子瞧瞧。”
丫鬟很嫌恶:“你们那老倌都人老珠黄了,没有赏银怕是连大夫的钱都支不起吧,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跟年轻姑娘争客人,不要脸,梅娘子,别理他。”
梅娘子摇摇头,对着那瘦小的男孩道:“带我去瞧瞧吧。”
丫鬟跺跺脚,气的转身跑掉。
梅娘子垂下眼睫,林香阁这种地方,分明已经是最底层,被鸨母压榨,可这里面居然也分三六九等,妓女瞧不起小倌,谁又比谁更高贵呢。
她跟着瘦弱男孩来到院子里最偏僻的一处院子,打开房门,就嗅到一股血腥到腐臭的味道。
简陋的木榻上,躺着一个青衫公子,面色潮红,已经昏迷过去没了知觉。
瘦弱男孩吓得哭了出来,趴到青衫公子身上,嚎啕大哭。
梅娘子揉揉额角:“哭完了吗,躲开些,我给他治伤。”
……
清颜忍着难受,侍奉张公子喝酒,有了那梅娘子给的山楂丸,恶心的感觉消减不少。
“甲郎,何时给我赎身呢,我跟甲郎已经好了一年有余,情深义重,实在不想再侍奉旁人了。”
张甲摸着怀里女人柔软的手,想到的却是那布衣娘子擦身而过时,似有若无的香风:“今儿来的那女人,是谁?”
清颜微微一愣:“甲郎对她有兴趣,她就是个游方的医女。”
“哈哈,我有你这个大宝贝,怎瞧得上别人,我瞧那女子身形,与贵人画中人颇有几分相似,若是将那女子献上……”
清颜一惊:“甲郎,那梅娘子可是良民,自由身。”
“你知道要来岭南的贵人是谁。”他神秘兮兮指了指上面:“那可是京城的大人物,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