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交加。_看·书_君· ?免`费′阅`读`
他的妻子,结发的原配夫人,在他快意至极的人生画卷里,狠狠划了一刀。
国公爷杀了那个男人,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他对李夫人的女儿不管不问,由着府里曾经被李嫣欺负过的人折磨她羞辱她。
也几乎不许李夫人见女儿。
对李夫人就更是可怖。
他依旧会和她同床共枕,只是房中,挂着一张人皮。
那是她“奸夫”的皮。
后来国公爷曾经问过她,为什么,又怎么敢背叛他与人私通。
他给她国公夫人的尊荣,连她生不出儿子都保住她荣华体面。
她怎么敢,怎么敢对不起他?
李夫人摸着那张人皮,泪都没掉。
说了句:“初时,我想的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她的爱人背叛了他,对她不忠。
她抱着儿子的骨灰坛子疯癫哭泣时,他迎了怀孕的新人进门。
那时她,也想问他一句——为什么啊?
可他睡在妾室房中,抚着那妾室隆起的肚子,笑着对那妾室说——“争气些,一胎得男爷重赏于你。+1_8+0~t·x-t~..c_o\m,”
那时她想哭,又想笑。
她觉得自己疯了。
她一个人抱着儿子的骨灰坛子,走了很久很久。
她想走回年少时成婚的那座小城。
她想问一问,当年揭了盖头笑弯了眼的夫君,如今她该怎么办啊。
可她找不到,她怎么找都找不到她少时的夫君。
她少年时钟爱的郎君,死在了这些年来的权势倾轧里,后来那封侯拜相权柄无上的国公爷,早不是当初只属于她的少年郎。
悔教夫婿觅封侯。
她哭了又哭,她不停的掉眼泪,她心如刀绞,她抱着孩子的骨灰,她找不到她的爱人。
……
后来她遇到了一个人,是当年的青梅竹马,也是被她拒婚下了面子的郎君。
那个人陪着她埋了孩子的骨灰,握着她的手对她说——
“你小时候喜欢的那株桃花树现下还活着呢,以后我年年回江南,给你折一枝故乡的桃花送来可好。*5*k?a_n+s¨h¢u~.^c?o^m~”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此后年复一年,他都会给她居住的别院,送去一枝春色。
那几年,李夫人的日子黯淡又可怕。
国公府却一个又一个迎进新人。
她觉得她的心像被油锅在煎着一样,她一次次问自己,凭什么啊。
凭什么他妻妾成群就是应该。
凭什么她却要青灯古佛痛彻心扉。
说不清是报复还是旁的什么,她和那个给她送花枝的男人,越了雷池。
也是那时她才知道,原来一别二十载,他一直在她身边。
也始终,不曾娶妻纳妾。
国公府相隔一条街的院落,当年新婚时搬进隔壁的邻居。
丧子之时,国公府门外远远站着的身影。
她年少时从未看见过他,这些年来,也从没有看到过他的存在。
可他一直在看着她,在许多个,她不知道的瞬间。
每一个她需要的时候,他都可以在。
之后,别院的日子竟生动快活起来,他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无甚大志向,一生所爱无非书画与她。
他不是李绥远那样志在天下江山的男人,他只爱给她画眉。
后来,她终于走出了丧子之痛。
与他商量要假死脱身,离开京城。
他喜不自胜,抱着人笑弯了眼。
偏生这时,李绥远出现在了别院。
之后的一切,都不能如李夫人所愿。
她不得不回到国公府,不得不做回国公夫人。
也不得不和他,天涯陌路。
好在女儿生下来后,她看着女儿背上那块和他一样的胎记,偶尔能念一念他。
所以,
李绥远问她为什么背叛他,为什么与人私通的时候。
她第一句话如实告诉他,是为了报复他,
她说:
“初时,我想的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第二句话,却是:
“可后来,我爱他,像当年爱你一样爱他,我想和他快活,我想把自己给他,即便给的,是残缺不全的我,是已经被你弄脏的我,也想给他。”
那日后,国公爷大怒。
之后他去了西北战场,再回来时,便是那个李嫣倒在雪地里的日子。
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