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的一半处。¢E·Z+小`说^网` ^无+错^内¨容^
此时往下去接明珠,速度再快也难接上。
个个都是既慌又惧,以为小郡主定是要摔伤,自己这些奴才们也必然遭挂落,说不定这差事不保。
电光火石之间,那站在太监队伍里的沈砚,以极快的速度狂奔向明珠跌下的方向。
伸手去接摔下假山的明珠。
砰!
抱着明珠,后背砸在了假山一侧的嶙峋大石上。
“嘶……”他痛得面色扭曲。
怀里的明珠摔下后珠钗鬓发都跟着乱了,懵懵的从他怀里起来,抽了抽鼻子。
宫婢这时忙将人抱了起来,仔细检查明珠身上可有伤处。
好在明珠只有鼻子砸在那人身上衣扣处磕破了皮,除此之外并无大伤。
宫人松了口气,才分神去看了眼那接住了明珠的太监。
是个生脸的太监,并不是皇后宫里的人。
沈砚这一砸口中都有血气,避过身去掩唇咳了声,从假山石旁爬起。`兰*兰\文?学· _更/新-最/全·
他后背透出血色,那假山石头上也留了不少血迹。
宫人瞧得心惊了下,面上对他脸色也好上不少。
“这位公公是哪宫里的人,多亏了公公你小主子才没出什么大事,待我禀了娘娘,重重有赏。”
明珠被宫婢抱着,目光也看着沈砚,小手捂着鼻子,嘟着脸蛋。
沈砚抿唇低首,压着口腔里的血腥气道:“奴才是宫中御马坊的人。”
他身上还带着马厩的臭味儿。
此时宫婢也闻了出来,见一向鼻子灵敏的小主子捂着口鼻的样,不禁失笑,抱着人避远了些。
沈砚垂眸,把头埋得更低。
那被宫婢抱在怀里的明珠,不知为何,突然松开了捂着口鼻的手,指着沈砚问:“你……你方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奴才说,奴才是宫中御马坊的人……”沈砚重复道。
明珠听着,目光不知为何有些迷茫。`1′4~k¢a·n¨s~h!u!.,n+e!t·
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可她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听过。
宫婢失笑,还以为她是恶趣味上来,存心捉弄人,歉疚地对着沈砚笑了笑,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抱着明珠离去了。
明珠人一走,那些陪她读书的小女娘,自然也都散了。
宫婢抱着人往中宫皇后娘娘那处去,沿途小声同明珠道:
“郡主平日也太胆大了些,今日险些摔了,奴婢可不能再给郡主瞒着,定要禀告皇后娘娘和云娘娘才行,若是太子殿下知道了,定是又要训诫郡主不懂事,云娘娘身怀六甲,郡主怎好惹事让娘娘挂心……”
这宫婢声音不绝于耳,明珠的眼神,却始终是空的。
她一句都没听进去,脑子里不住响着方才那太监的话音。
好熟悉,好熟悉的声音,在哪里听过呢,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她敲了下自己脑袋,伏在宫婢肩头,嘟着嘴不说话。
婢女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叹了声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抱着人往中宫走去。
到了中宫皇后处,宫婢如实把今日之事禀告。
那正抄着佛经的皇后娘娘听到明珠从假山上失足跌落,当即搁了笔墨。
“怎么回事?”她蹙眉问,招手让明珠近前。
明珠走进,爬到皇后身上,坐在她膝头。
宫婢照实说了今日情形,虽未添盐加醋,可听来也甚是心惊。
明珠这般年纪,从假山摔下来,若是砸到脑袋,可是有性命之忧的。
“你这孩子,几天不打便要上房揭瓦不成,旁人家里的男娃也不似你这泼猴儿一般闹腾……”皇后训斥着她,扬手作势要揍她。
明珠凑过去,拿脑袋蹭她手掌心撒娇。
“别打别打~皇祖母,明珠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止是泼猴儿,还极爱耍赖,平素犯多大的错,撒撒娇都能过去,如今脾气养的是愈发无法无天。
也就是萧璟动怒能压制她几分。
旁人哪个她知道怕。
皇后心里来气,抱着人轻拍了下她肥嘟嘟的屁股,到底没舍得下重力。
就这,明珠也叫得鬼哭狼嚎,满脸的鼻涕泪要往皇后身上蹭。
皇后爱洁如命,前头养大的萧璟比之她还更甚,哪遇到过这等泼猴儿脏猴儿,让她磨得实在没脾气,扶额长叹不已。
“明日合该给你请个老学究先生来,好生的教一教你,养的这般骄纵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