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些时,似乎真的有种释然的超脱,可人非神仙,七情六欲长在骨血里,就不可能毫无波动。_三·叶,屋, ,更¢新!最¨快?
嘴巴藏起来,也会从眼睛溜出来。
许盛言望向他,声音很轻:“你知道自己名字的由来吗?”
林砚周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话题骤然的偏移,有点突兀,但他照旧回答:“阿公起的。”
“你问过他?”
“听方姨说的。”
方姨是爷爷身边的老人,打理老宅很多年了。
许盛言眼睛温柔地弯起来,言语晦涩:“其实你这个名字,和老港习惯差别很大。”
林砚周闻言一怔。
对面继续道:“那个年代的长辈们,会更喜欢泽,嘉,伟,宏这样的字眼,你看嘉嬅的名字,我猜,那应该是你爸起的。”
林砚周沉默不语。
“爷爷也深究文墨,不过他风格刚烈,多喜昌,毅这类。”
许盛言躺在他怀里,语气柔和,清浅,和平日里韧性执拗的模样,大相径庭,他总是在面对林砚周时,不自觉变得温驯。-白+马¢书,院. \更!新~最′快!
他摸着林砚周的衣领,把玩着纽扣:“砚周,砚始文墨,周而源源。”
许盛言抬头,海平面上的月华映得他五官朦胧,他的眼睛像沾了雾气,看向林砚周时,分外真挚:“这个名字,真的很书卷气呢。”
林砚周突然捏住他不安分的手,抵着下巴,欲言又止。
许盛言眼尾浮现一抹和善的笑意:“是梁小姐选的吧,方寸磨砺,周而复始,她明明对你期许很高。”
二十多年来,林砚周从没有好奇过自己名字的由来,他也没兴趣,深挖一段段毫无意义的往事,传闻那样说,他便信了,阿公起的便是阿公起的吧,他从来都无所谓。
但许盛言的注解,为这个名字附上了全新的含义,令他突然,不得不在意。
心底那汪枯竭的泉,突然开始叮咚。
林砚周拿起他的手,在无名指上,留下珍重一吻。,小¢说*宅` ¨无?错?内_容?
“谢谢。”
窗外明月高悬,海水在脚下扑腾,偶尔激起一片浪花,也试图攀下它。
满床月色,一片纯白。
半夜,林砚周被一片滚烫的灼热刺醒。
许盛言还在他怀里,双眼紧闭,林砚周探了探他的额头,缩回手指。
糟糕,发烧了。
是车里。
这次真不怪他,是许盛言自己不要戴,林砚周架不住他的央求,又这么破了规矩。
果然,就不该依着他。
林砚周起身从床头柜翻找出药物,在客厅接了一杯温水后,将许盛言抱到怀里躺起来,给他喂了一口水。
许盛言烧迷糊了,有些抗拒。
“乖。”林砚周哄着他,“张嘴。”
发烧的人就像一个巨型暖宝宝,体温蔓延般,瞬间铺天盖地地侵袭被褥,染得四周滚烫,林砚周捧着他的脸,没一会儿臂弯也开始发烫。
他会惯着许盛言,但这种时候,林砚周一贯有自己的原则,他将人抬高了些,捏住下巴,强硬撬开。
林砚周迅速将药片按了进去,把吸管送到他嘴里:“听话,喝口水。”
许盛言烧糊涂了,但耳朵没聋,听见迷迷糊糊飘来的一道熟悉语气,下意识便跟着命令,乖乖做。
林砚周一直哄着他把那杯温水喝完,才算完事。
他取了发烧贴,撩开许盛言的额前碎发,撩了好几次,都总是跑前来,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个姿势,千辛万苦才将冰贴放上额头。
该带他去剪个头发了。
林砚周把他的头发散开,调低了室内温度,许盛言发着烧,脸颊眼尾,连带脖子,天然自成一派地红,十分均匀,连皮肤都比平时更细腻,像刚刚抹上油彩的肌理,嘴微微张开,难受地呼吸。
他现在这个样子,林砚周真不想让别人看见。
或许,他自己还没意识到,长发的他,有多么让人色令智昏。
林砚周实在不放心就这么睡去,从手边拿了本薄页杂志,在他脸侧轻轻地扇。
发烧时总是很怕冷,这么一扇,许盛言受惊,猛地缩进他怀里,真是好烫好烫……
林砚周隐隐地不安。
许盛言一直在冒汗,林砚周丢了杂志,边撩他头发,边吹散他额间热气,这个方法,是小时候自己发烧时,万小姐教会他的,让病人暂时缓解了痛苦,也能勉强睡个好觉。
这样的小事,桩桩件件,叠起来有很多,零碎而繁琐。
所以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