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遇到这一天,赤也你会怎么做?”海野池树注视着切原赤也的眼睛,手搭在他的后颈,“彼时你的身边没有任何人能帮你,身后也没有,能做决定的只有你自己。′2+8,看¢书^网^ ′首?发¢”
切原赤也望进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如大海般清澈,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看见了澄澈水域下隐藏的黑暗,危险迷人。
他忍不住跟着海野池树的话幻想会遇到的事。
前辈们都不在身边,意味着他们已经毕业。偌大的网球场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前辈、没有幸村部长、没有丸井前辈……什么人都没有,他站在孤零零的赛场上,面对陌生的对手,背后是立海大的未来……
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后颈敏感的皮肤被另一只手包裹,手心温暖干燥,将他拉回燥热的现实。
切原赤也突然镇定下来,加油声、叫好声、乱七八糟的声音一点点鼓动他的耳膜,他再次望进那双眼睛,如被烈日暴晒过的海水,温暖舒适,刚才的黑暗仿佛都是他的错觉。?E-Z_小*说*网+ +首+发^
“假如真的有一天我和手冢一样,不,哪怕没到那一天,无论如何,我都会拼尽全部打赢比赛。”切原赤也铿锵有力道,“我可是未来网球no.1的切原赤也,不管什么对手我都会通通打倒!”
“赤也……”丸井文太喃喃,旋即他释然道,“你小子还真敢说。”
拼尽全部,意味着搭上了一切,这话连他都不敢随便说。
切原赤也不好意思地嘿嘿直笑。
幸村精市紧绷的肩线放松了些许,他望向蔚蓝的天空,有一瞬间,天空与记忆里的蓝天重合。
那也是个明媚的午后,阳光悄悄溜进白色的病房,好奇地停在墙上看着电视。
那时他刚做完手术没多久,每天躺在病床上什么也干不了,书也没办法翻。他便拜托妈妈找来几部网球比赛的影片,于是看电视成了他卧病在床的唯一消遣。
主治医生每天按时给他检查,有时电视里正放着比赛,他也会跟着点评几句,尽管那些评价在他看来并不专业。.d.n\s+g/o^m~.~n*e?t~不过大多数人看网球比赛都和主治医生一样抱着看着玩的心态,所以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你真的很喜欢网球呢精市。”医生调侃道。
幸村精市笑了笑,语气里是只有自己知道的认真“网球对于我来说和生命一样重要。”
医生愣住了,他似乎很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能把一个没生命的物体比做珍贵的生命。
幸村精市也没想解释。
医院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它能无限制地挖掘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所有负面思想。而当幸村精市意识到的时候,这个思想已经根深蒂固。
网球就是生命。
这是他对网球的态度。
哪怕并没有人能够理解。
幸村精市敛去眼里的神色,想给被他吓到的医生说句抱歉。
“哈哈,我懂我懂,”医生乐呵呵道,“你是运动员嘛,打网球是你的追求,就像我是医生,救助病人是我的使命一样。这么说好像不太对,你别见怪啊。”
“怎么会。”幸村精市善解人意道。
主治医生抓耳挠腮地想了会“让我想想,啊…对了,世界上有些东西注定比生命还重要,是这么说的吧?”
他笑道“我好像有点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潮流了,不过没关系,我百分百支持你,我会尽力治好你,待你痊愈后尽情去追梦吧,精市,你会成功的,圣诞老人不会撒谎。”
这是第一个认可他观念的人。
现在他找到了第二个,一个冒失的傻小子,他们立海大二年级的王牌。
幸村精市偶尔会去想他的想法是不是太极端了,明明事态还没演变到拼上一切的地步,他是不是可以相信自己的同伴?但转眼,他就把这个想法剔除了。
他不是不信任真田等人,而是在赛场上,他能相信的,只有他自己。
海野池树收回手,搭在坚硬的椅背上,视线轻飘飘掉在地上,不知在想什么。
仁王雅治观看见了,问“你一直都这么消极吗?”
“嗯哼?”海野池树鼻子里哼了一声,“消极?我只不过不喜欢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也算消极?”
幸村精市听见,嘴角慢慢上扬。
他们是一类人。
众人都有片刻的走神,等回过神时,场上比分已经进行到3:3。
“什么时候了?”
“已经四十五分钟了。”柳莲二回答。
“真是漫长的比赛。”海野池树活动下僵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