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e¨d+u.d^i?.~c-o~m?我现在想到都还很烦自己当时那个状态。”
“机器都需要充电,人当然也需要休息和调整,”易行知指尖在他眉心轻点,“能有重新出发的勇气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叶奈眉头展开了:“嗯。”
他就那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段时日。
直到有天打车出门散心,司机年龄挺大,没连蓝牙在听车载电台,还切来切去只听放歌的,然后他突然就听到了那么几句。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不破不立,向死而生。”
清冽通透的声音,宛如一道明亮笔直的光穿透厚重的云层,一直照到人心上。
那一刻真的很难说清是歌词文字、旋律曲调、声线音色,还是演唱者的情感带来的力量,让叶奈顿时有种从黑暗中张开双眼的感觉。
既然老天把他打至谷底,却又让他死里逃生,或许就是在帮他彻底斩断应该舍弃的事物。_看·书_君· ?免`费′阅`读`
他若是原地徘徊,又怎能重获新生?
“估计司机大叔也被你镇住了,一直听到你唱完才换台。”叶奈说,“结果我光听见唱了,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查歌词也没查到,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是谁唱的了。”
他凑过去亲了易行知一下,笑道:“老天待我不薄啊,居然把人送到我面前了。”
“这么说,老天还是待我更胜一筹,”易行知看向他,笑眼微弯,“一开始就把答案告诉我了。”
“嗯?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什么时候听过你的歌么?”易行知淡淡道,“其实就是飞渡刚解散那阵子。”
那大概是他人生中绝无仅有能跟“消沉”二字挂钩的时候。
原以为一路走来遇到那么多事都扛过来了,自己的心智已经足够坚定,但面对七年队友的决绝离开,苦心经营的乐队分崩离析,他还是无法做到从容抽身。¢6¨1!看`书?网· .更?新,最^全/
安置好了廖川和凌阳,他自己却哪里都不想去,成天一个人闷在家,一根接一根地抽着已经戒了很久的烟。
他以前都没有过这么重的烟瘾,此时却只能借此转移注意力,想不到任何其他能做的事。
完全丧失创作欲,就连摇滚都不想听,也不想再唱了。
任何一段熟悉的旋律,都会让他控制不住想起以前乐队一起写歌、练歌的日子,回忆起飞渡的过往种种,而这些已然不复存在。
他把从飞渡初创就一直跟着他的吉他锁进了柜子里。
可这样一来,家里实在太安静了,静到不习惯。毕竟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几乎随时都与音乐为伴。
所以他有时会随便点进一些歌单,放点其他歌。只要不是摇滚,什么都行,能把这让人心慌的安静掩盖住就行。
那段时间他饮食作息都不规律,饿了才点个外卖,不饿就不吃,把很久没犯的胃病都折腾出来了。
平板播放到叶奈的说唱时,他刚吃了胃药,胃里那股绞痛还没过去,额头都是冷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那会儿你刚在说唱比赛夺冠不久,”易行知说,“放的那首歌就是你在里面的现场。”
——“半途而废也谈得上热爱吗?明明都过不了自己那关。”
——“一蹶不振也配得上期待吗?别让爱你的人为你难堪。”
简单直白的两句话,却偏偏问进了他心里,就像有人在与他的内心隔空对话,和着强劲的flow,像是从世界的另一端伸出一只有力的手,把即将溺于深海的他捞上了岸。
无论过去、未来如何,至少现在做出的选择,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何况还有那么多支持他的人在等着他回归,就算是为了他们也要振作起来。
凭什么他要为了再也不会对他生命造成影响的事物,而放弃此刻对他生命影响重大的事物?
后来他又去听了叶奈其他的歌,很多都曾让他汲取过力量。
在大众被吴成遥的言论误导,认为他继续唱摇滚是在蹭飞渡热度时,他听着叶奈唱——
“如果被误解是我的宿命,就把表达当作使命,听从内心的指引,把想说的话说个尽兴。”
就觉得原来世上还存在与他如此相似的人,不在乎外人如何曲解,只想用自己热衷的音乐形式一吐为快。
“所以我才说,”易行知轻轻吻了他一下,“我在等,世上唯一契合灵魂。”
叶奈百感交集,很久都没说出话来。
隔了半天才挡不住好奇问:“你第一次见我不是锦平音乐节,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