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萧下意识含着汤勺喝了,听见褚松回轻笑声,才醒了醒神,伸手扣着杯盏,“我自己来。+w^o\s*y!w..′c-o¢m+”
褚松回又笑一声,没拦他,继续说着:“若是温国余党作祟,那就顺了。这些人,意图祸乱齐国,恢复政权,不过明显敌我力量悬殊,非一朝一夕所能成。他们可能想过很多种方法,其中一种便是利用异族乌夏,以此消耗齐国,寻求机会。于是,顺理成章,崇郢找冯季学习乌夏文。”
药有些苦,赵慕萧憋着一口气喝完,放下杯子时,脸都皱巴了。就在这时,手指忽然碰到什么东西,指尖捻到细细的碎屑。
褚松回道:“醉月楼出的新品,玉沙酥。方才我让千山去取的,还热乎呢,尝尝看。”
赵慕萧拈了块雪白色的点心,柔绵清甜,苦味顿散。平都果然是京城,醉月楼也不愧是京城里最豪华的酒楼,糕点都这般可口。
“好吃吗?”褚松回笑问。
“……好吃。^1^5~1/t/x/t`.~c?o^m+”赵慕萧耳廓微红,小声,“谢谢你。”
褚松回笑意更深。
怕他又说出什么讨人厌的话,赵慕萧忙接续方才的话题。
“可是还有件事也很奇怪,在温国计谋的这件事中,冯季他是什么身份?时隔多年,因何被杀?还有,崇郢殷重,年龄对不上,应当不是同一人,他们又到底什么关联?我师傅呢……殷重,与我师傅面貌一样,年龄相仿,曾出现在我的小院,他们难道没关系吗,师傅真的死了吗……”
他一本正经的,十分郑重。这些日子,被养得白净,脸上长了些肉,气色红润。褚松回心里冒出冲动来,捏了捏他的脸颊,像醉月楼的玉沙酥。褚松回忍不住浮想联翩,轻声道:“皇孙殿下好多问题。”
心里想的却是,脸怎么这么滑,像包裹着凝脂的玉一样,还氤氲着绵软的温热。
“……拿开。说话就说话,老是动手。^k_a!n¨s\h?u\z¢h¨u-s/h.o,u~.*c′o^m?”
还没有原谅他呢。
毫无迟疑,赵慕萧又拍了下褚松回的手背。自从到平都后,他这个动作几乎成了习惯。
褚松回被拍开,挑眉,咳了咳。以前萧萧打他,可疼了,现在显然轻了些。褚松回表情颇为高兴,又贴着赵慕萧坐,“喝完药,就回屋歇息吧。这阵子雪又大了起来,莫要受凉,听神医的话,遮好眼睛。我待会去藏书阁找温国载册,询问当年历经灭国的一些老臣,查看看有没有崇郢的线索。”
“哦。”
褚松回凑到他耳边,细语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便先不想了,交给我吧,你安心睡下。”
“……嗯。”
赵慕萧揉了揉耳朵。
褚松回勾唇,撑着伞,先将赵慕萧送回厅堂,他再与景王妃、许子梦告别。
堂外廊下雨线如珠,阶下种着几株红梅,正迎风傲雪。
侯府也种了红梅,不过长势稍弱。母亲程夫人素爱莳花弄草,今晨还愁着梅花开得有些蔫。褚松回因而向景王妃讨教养梅的小技巧。
景王妃道:“自从搬进新王府后,我便忙于内宅事务,梅花都是交由花奴打理的。这一片的梅花,是……”
赵慕萧指了指,提醒道:“是哑巴叔负责的,他在那儿呢。”
褚松回顺着安童手指的方向,看见一穿着蓑衣的人正在亭子旁修剪花枝。看身形和脸色,上了年纪。
“哑巴?”褚松回顺口问了句。
景王妃道:“是,虽是哑巴,可养花的手艺可堪了不得。小侯爷,也不劳烦你去问了,我让他过会去侯府,亲自教夫人如何侍弄红梅,如何?”
这倒也好,褚松回谢过景王妃。
“萧萧,我便先走了!”
赵慕萧“哦”了一声,走就走,非要说个好多遍。
褚松回踩着积雪,穿过长廊,路过花丛的时候,瞥了眼,那哑巴躬身打理红梅,手法娴熟,神态整肃。
*
风雪交加,堆琼积玉。
马车刚出景王府,便有一辆马车从对面驶来。
马夫扬鞭,端王府的车乘匆匆行过,铜铃叮叮脆响。忽然马车内传来“啪”的一声响,震得铜铃一抖。
名贵的茶盏四分五裂,端王脸色隐忍,攥着手帕擦拭掌心的血痕。
曹泫惶然拱手道:“殿下息怒。盛王本就狂傲,成了太子,更是不可一世。如今又在极力抓王爷的错处,还请王爷冷静,切莫中了他的计谋,于礼仪上丢了分寸,授人以柄。”
端王擦伤口的劲道大了些。
他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