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上品者,一小方便可价值百金。”
“那再问一句:产自我大汉蜀郡的一匹蜀锦,运至于阗,又价值几何?”
“同样,价值百金。”
“诸位大人可曾想过,这一来一回,其中所产生的利润,究竟有多大?而这些利润,最终又流入了谁的口袋?”
他看着那些面露思索之色的老臣们,缓缓说道:
“流入了那些往来于丝绸之路上的粟特商人、波斯商人、大食商人的口袋;流入了那些控制着商道、收取重税的匈奴人、乌孙人以及西域各国王侯的口袋。而我大汉,作为这条商路上最重要的一环,我们得到了什么?我们除了得到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贡品’之外,一无所获!”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份新的账册——这是他这几年来,命“云氏钱庄”的商队,冒着生命危险往来于西域所做的最详尽的商业调查报告。
“此乃《西域商贸往来账目》。”他将账册呈了上去,“据臣不完全估算:每年经由丝绸之路,往来于东西方的货物,其总价值,不下五十亿钱!而这其中所产生的税收与利润,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宿主,坦白说,你这商业头脑,不去混华尔街真是屈才了。”系统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你这套‘一带一路’的理论,比他们早了两千年啊。”
“这不叫理论,”云毅在意识里回答,“这叫事实。”
当那份写满了各种详尽商业数据的账册,在所有大臣手中传阅完毕,整个大殿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他们都被那上面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数字,彻底地震撼了!
五十亿!这几乎相当于大汉一整年的财政收入!
而这么大的一块“肥肉”,他们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它从自己的嘴边溜走,而一无所知?
夏侯胜看着那份账册,嘴唇在微微颤抖。
他一辈子都在和之乎者也打交道,何曾见过如此首观的、充满了铜臭味的“大道”?
“诸位大人,”云毅的声音再次响起,“西域,非是不毛之地!它是一条流着黄金与蜜糖的河流!以前,这条河被匈奴人堵住了,我们只能望河兴叹。而现在——”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
“匈奴己败!河道己然畅通!我们要做的,不是站在岸边看着河里的黄金白白流走!我们是要修好堤坝、挖好水渠,将这河里的每一滴水,都牢牢地引到我们大汉自己的田里来!而这‘西域都护府’,便是我们修筑的第一道、最坚固的堤坝!它不仅能为大汉镇守西陲、开疆拓土,更能保护我们的商队、设立我们的驿站、收取我们的关税!它每年能为国库带来的真金白银的收入,将远远超过我们为它所付出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耗费!”
他看着那些早己被他说得心潮澎湃、再也提不出半句反对意见的大臣们,最后总结道:
“所以,诸位大人,设立西域都护府,非是劳民伤财!恰恰相反,这是我大汉开国以来,最划算的一笔买卖!请陛下决断!”
说完,他再次对着御座之上的刘询深深一揖。
刘询看着他,眼中满是欣赏与自豪。
有此一人为之臂膀,何愁大汉不兴!
他缓缓地从御座之上站了起来,用一种威加西海的帝王之音,向天下宣告:
“准!”
“以卫司马郑吉,为第一任西域都护!”
“诏告天下:”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