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跑?”
她无声地说,差点就被看见正脸的小跟班还是只留了个背影,给后面气急败坏的不知名小张。
木蔓一路跑到小小哥的住所,轻车熟路地翻窗进去,屋里没人。她又瞧又看,掏出一只小口梅瓶——它都叫梅瓶了——可是它小口诶,她可是折了一大把,她最后选了个大口的素净瓷瓶。
也……挺好看的。
下雪了。
大概是雪太白,太干净,张家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小张们在前几天就开始准备灯笼、对联这些东西,红和白的对比太显目。
木蔓没想到,张家也会有过年这个意识,还以为他们一年从头到尾不是训练就是任务呢。
真是稀奇。
绿黑白中又多了一种红色,木蔓就发现自己有些认不得……哦,原来是雪变大了,叫人不太看不清。
轻的脚步声因为地上铺了一层雪声音明显了,木蔓头都没抬,“雪好大,好冷啊。这是我来这儿见的第一场雪。”
小小哥拉她进屋,往木蔓搬过来的火盆里点燃炭块,让她取暖,还有手炉。
“好暖和~”
木蔓表情安详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灵魂。
“他没再放你血了吧?他要是再放你血我就只能不客气了!”
木蔓说的是领养小小哥的张贼!她己经警告了两次,事不过三,再来就只能加上肢体语言!
小小哥‘嗯’一声:“没有放。”
木蔓撩起他袖子裤角看了看,确实没有新添的伤口,旧伤疤也淡了很多。
“嗯,不错不错,吃东西。”木蔓给他吃脆桃,又掏了掏,摸出黄色包装的糖果放他掌心。
“过年除了好菜和瓜子,也是要吃糖的。这是我喜欢吃的陈皮糖,还好没吃完,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掌心的糖果包装和外面镇里街上卖的完全不一样,更像是洋人那边的东西,边角有些微微割,中间圆鼓鼓的一颗。
他握紧手,收回去:“好。”
“你别光握着不吃啊,尝尝味道。”
“好。”
小小哥生疏地撕开包装,刺啦一声露出里面褐色的圆球糖果,放进嘴里,味道酸酸甜甜,中和的很和谐。
“感觉怎么样?”木蔓迫不及待问他。
小小哥把糖果从右边滚到左边包着,对上她的视线缓缓点头,“嗯,好吃。”他舔唇润了下,发现嘴唇变得有些粘。
木蔓高兴的把剩下几颗全摸出来,数了数:“还有五颗,我之前吃的比你多,所以你三颗,我两颗。”
小小哥乖乖接下,放进衣兜:“嗯。”
灯笼,大雪,和火盆。
掌心的糖果,嘴里的酸甜,共同组成他第一个像新年的好新年。
陈皮糖好甜,也好黏嘴,黏得他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