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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伤药,最终送到了姚宝樱面前。
红烛高烧,满室喜庆。姚宝樱打量着新房中的新郎官,她并不敢多看他的脸,生怕自己鬼迷心窍、那点爱色的毛病发作,便只瞅着他的下巴。
她狐疑他怎么知道她受伤了,又哪来好心给她药?
姚宝樱踌躇间,张文澜俯眼,兀地冷笑一声:“怕我下了毒?”
他肌肤光洁,胡青修理得一丝也无,下颌骨线条锐利,说话间,凸起的喉结微滚,颈上一片猩红流离,好是艳丽。
姚宝樱目光躲开:嗯,下巴也不能多看。
她又仰头定神,刻意放软声音,娇滴滴道:“哪有嘛。我如今和张大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虽然我们还没商量如何脱困此局,但我怎么会不信任自己的盟友呢?我又不像那谁。”
张文澜睥睨她:“那谁?”
姚宝樱当做没听到,她正襟危坐,装出烦恼模样:“只是我够不到肩膀上的伤,得麻烦张大人帮我。”
张文澜一怔,忍着身体难受,目光古怪地看她。
室内灯火通明,姚宝樱一身霞帔未脱,金烂烂中,烛火落在她的眼角眉梢,她整个人快被烛火融入,无端多出许多旖旎。张文澜看得,后颈出了一层汗。
可是转眼,他又看到她手指叩在榻木边缘,是一个想动手、又在试探的习惯动作。张文澜太了解她的习惯了。这种了解,让他生出怨恨。
她想试什么?试他别有用心,还是试他对她旧情难忘,今夜做局只为捉她?试他对她情不自禁,还是试他豺狼成性,会对她下毒?
她是愿意对所有男子宽衣解带去试探,还是只对他?
张文澜睫毛低下,眼尾胭脂底上晕着一团水汽,看着既疏离,又诱人:“小慈,褪衣吧。”
宝樱霎时睁大眼睛:他叫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