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若真被休有辱侯府门楣,身上也沾了晦气,久住侯府可不行。}E 谢婉宜颇有些嫌弃地皱皱鼻子。 “你怕我连累你?” “当然了,谁不怕。”谢婉宜理所当然。 “我不怕!”有声音从后面传来。 窦书遥站在不远处一个亭子里,不知听了多久,这会儿实在忍不住出声。 “小妹,听说你与母亲签了断亲书,如此说来,你己经与侯府无关,所以就算侯府被大姐牵连也牵连不到你身上,你这般为难大姐干什么。” “你……你怎么知道?”谢婉宜以为母亲不会告诉其他人。 “自然是母亲告诉我的,事关侯府大事,告知府内众人理所应当。” “你!别以为母亲给了你点权力,就能耀武扬威,我是侯府嫡女,你一个外嫁女,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指点点。” 窦书遥不是伶牙利嘴的人,被谢婉宜一呛,脸色腾的惨白。 站在一旁的谢婉柔再一次领会到了谢婉宜的刻薄,喜欢无差别攻击所有人。 谢婉柔开口反驳:“书遥乃相府嫡长女,若论地位,比侯府嫡次女高,如今她不但是长房儿媳,还是侯府未来的掌家人,自然能指点你。\看+书/屋+ ′更!新¢最/全_” 谢婉宜没想到平时唯唯诺诺的谢婉柔,和锯嘴葫芦的窦书遥,跟变了个人似的,沆瀣一气对付起自己来了。 “好哇,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呢,我要告诉母亲!” 话音刚落,谢婉宜突然想起来,写了断亲书,母亲不会帮自己了。 这可咋整,一下子与侯府所有人闹掰了,她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谢婉宜蛮横霸道了十几年,终于意识到似乎自己把自己弄到了六亲不认的绝境。 “哼,父亲去世后,你们一个个就知道欺负我,我的命好苦啊,我要去见父亲。” 说着,谢婉宜抹着眼睛朝府外跑去。 丫鬟小萝立刻跟上了她。 “诶……”谢婉柔欲言又止:“婉宜她会去哪儿?” “去父亲墓前哭诉。”窦书遥面无表情地说。 谢婉宜这一招自从老侯爷去世后,前前后后使过西次,每次卫昭容都急得大动肝火,声势浩荡地把谢婉宜从墓地接回来。 不过这一次,窦书遥觉得谢婉宜大概要失望了,即便等到天黑,也没不会有人去接她。 窦书遥懒得管谢婉宜,她看向谢婉柔:“大姐,你来花园散步的吗?要不要我陪你散会儿?” “不是,我去看小川。¢秒?章¨节+小/说!网^ ?首`发′” “巧了,正好我也要去,一起走吧。” 两个人一边聊一边走。 “小川现在听话吗?上次他给我送药,在墨云沅忙前忙后了好一会儿,我还没谢谢他呢。” “大姐,他帮你做这点事不是应该的吗,姐弟之间说谢谢未免太生疏客套了。他啊,现在变了好多,还是母亲有办法,能震得住他。” 要说什么最管用,当然是卫昭容的大巴掌。 谢婉柔亲眼目睹过,母亲把雷铁云打得假牙满地,威力属实厉害。 “小川以前不务正业,随性散漫,有母亲和你管着,他早晚能改正过来。” “嗯,大姐说的是。” 窦书遥也觉得日子有盼头了。 随着掌家的时日久了,她从最初的力不从心到现在逐渐得心应手,成就感十足。 加上谢川肉眼可见的变化,她己经很满足了。 唯一还有奢望的,便是谢川养好身体后,能与她有个孩子。 无论男女,只要是自己的孩子,窦书遥这辈子便无憾了。 进了东院,两人看见谢川破天荒地竟然在书写。 窦书遥走上一看,他在抄写家规。 “哟?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有闲情抄写家规?” 窦书遥忍不住打趣。 “你不是知道吗?” “知道什么?”窦书遥一头雾水。 “二弟他啊,被母亲处以家法了,浸油的藤鞭下去,能要半条命。” “他被罚关你什么事?” “我这不是提前做准备吗,抄写家规熟记家规,避免犯错,以后这鞭子就抽不到我身上。” 他挨了母亲几个大巴掌,至今都记得疼,更别说抽藤条了。 谢川头都没抬,蘸了墨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