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背后嚼舌根,说我要独吞集体的海,说我撒药毒海,撺掇大家来闹事,想把我这海参田搅黄了,是吧?”
王建军被当众戳穿,脸皮瞬间就涨成了紫猪肝,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利索:“你含血喷人。×小,;说§C??M±S- (#免¤?μ费|阅?读¥我啥时候…”“没有?!”王大海厉声打断,一步就跨到王建军跟前,两人鼻子尖都快碰上了!他死死盯着二叔,话语开始连珠炮一样地对着他喷出:“我现在就把你这些年干的那些‘好事’都抖搂出来?以前我王大海不是给东西,说出来没人听,现在我可是要好好说道了,前面生产队那会儿,偷摸往家顺渔网、藏桐油的是谁?!大前年发救济粮,你克扣斤两、往自家米缸里扒拉的是谁?!去年修船坞的杉木,半夜少了两根,最后在你家柴火垛里找到的是谁?!还有,你到处跟人嚼舌根,说我爹当年出海出事是活该,说我娘守不住家,说我王大海就是个穷命翻不了身的货色!这些屁话,是不是你王建军这张臭嘴里喷出来的?!” “呃啊!”王建军因为在集体面前被直接戳穿了真相,喉咙里发出一声被掐住脖子的怪叫,浑身猛地一抽,像被抽掉了脊梁骨,筛糠似的抖起来。额头上那冷汗,“唰”地就冒出来了,油津津的,顺着他那张面无血色的脸往下淌。腿肚子转筋,再也撑不住,扑通一声,整个人像一滩烂透了的臭泥,直接瘫坐在了湿冷的礁石地上。嘴唇哆嗦着,想嚎,想辩解,可对上王大海那双洞穿一切的眼睛,只剩下无边的惊恐,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周围的人群“嗡”的一声,彻底炸了锅!所有目光像锥子一样钉死在瘫软的王建军身上——震惊、鄙夷,还有恍然大悟的恶心!那眼神,像在看茅坑里爬出来的蛆!“我的老天爷,我是说怎么回事,原来是他!”“平时装得跟老实人似的!”“克扣救济粮?!那是救命粮啊!缺大德的!”“偷公家的东西!烂了心肝!”人群瞬间又被王大海说出来的话给转移了方向,愤怒的唾骂声浪瞬间就对准了王建军。原来根子在这儿!是这个自家没本事、烂泥扶不上墙,却眼红亲侄子家日子有点起色,就在背地里使阴招、下绊子、偷鸡摸狗、满嘴喷粪的亲二叔在捣鬼?他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恨不得把有奔头的人都拖回跟他一样的烂泥坑里!王大海只觉得一股滚烫的血气“轰”地一下直冲天灵盖。前世被这个所谓“二叔”坑害的憋屈,现在终于可以爆发出来了,一直的忍耐还是要到最好的时机,就是现在终于可以让这个二叔彻底地被村子里给社会性死亡。这一次比以前提前了10多年!他猛地一转身,看准旁边那个空瘪的破木桶,牙关咬得咯吱响,脖颈上青筋暴起,飞起一脚,用尽全身的力气和恨意,狠狠踹了过去!“哐嚓——!”一声爆裂的巨响!那破木桶应声炸得粉碎!碎木片像飞溅的弹片,崩得到处都是!巨大的响动再次让人群的目光聚焦。王大海吼道:“睁开你们的眼好好看看!这是啥?这是国营海参养殖场!正儿八经的国营大厂出来的苗!老子今天刚在他们厂里,他们周振邦厂长亲口发话,当场拍给我四百块钱技术钱,白纸黑字签了字,盖了红章,支持我搞试验!搞啥试验?就是搞给咱们琼崖村集体找新活路、找新财路的试验田!”他“唰”地一下从怀里掏出那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高高举起。厚厚一沓钞票的棱角,紧接着,他另一只手飞快地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哗啦”一声抖开上面盖着鲜红醒目的“国营东山县海参养殖厂”的大公章,还有周振邦龙飞凤舞的签名和“外联试验点”几个大字。“看见没?国营大厂。大红印章。真金白银。撑我王大海搞‘活水养参’。撑的是咱们琼崖村集体。撒药?毒海?你们去问问国营厂敢不敢?去问问周厂长,我王大海干的是不是祸害集体的事?还是说,你们宁愿信这个差点害了全村的王建军,也不信这盖着公家红戳的文书?”“国营厂”“大红印章”“真金白银”“盖着公家红戳的文书”。在这个年代,这就是最硬的道理。最响的喇叭。刚才还叫嚣着“撒药毒海”“祸害集体”的人,脸唰地白了,眼神躲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瘫在地上的王建军,更是面如死灰,彻底瘫软,他知道自己完了。王大海胸中那口恶气总算发了出来,他一步跨到自己圈下的那小块网箱边上,指着里面清澈见底的海水。“影响你们赶海?放特么的屁。老子圈的是水流最平缓、石头缝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