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从阎王爷手指缝里抠出来的那点东西(玉琮和图纸),搁在古代,那是顶了天的权力和祭祀的象征,捅了马蜂窝了。”
“京城那些头发都白了的老专家,关起门吵得房顶都快掀了,最后桌子拍得山响。认定那‘镇海椁’,十有八九就是丢‘南海王’胡海山的水底老巢,是顶了天的国宝。”“上头发话了,必须由国家出手,把它完完整整地请出来。顺便把周家那群扒坟掘墓的耗子,连窝端了。”岸上离得近的几个渔民,隐约听见“国宝”、“周家”、“连窝端”,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互相交换着震惊的眼神。他侧过身,郑重引荐:“这位,是自然资源部深海考古研究室的孙立民教授。咱这回‘定海行动’的掌舵人。国家探海寻宝的,这个。”他用力跷起大拇指。孙教授扶了扶滑落的眼镜,主动伸出手,笑容温和:“王大海同志,久仰大名。老罗可是把你夸得神乎其神,说你是水里的蛟龙。”“尤其是你对‘铁板沙’那片凶险水域了如指掌,这可是咱们这次行动成败的关键。国家,正需要你这份本事。”“听见没?国家需要大海。”“我的娘咧。大海兄弟这是要给国家办大事啊。”“铁板沙那鬼地方……”有老渔民咂着砸嘴,“那可是夺命的地啊。”罗三浮接过孙教授的话头,郑重的说道:“这次行动,代号‘定海’。目标就三个,钉死了的。”“一,把那水底大棺材(镇海椁)的犄角旮旯都摸清。里面的宝贝疙瘩,一件不落、囫囵个儿地捞上来,交给国家。”“二,逮住周家那帮孙子盗墓走私的铁证。把他们连根带泥全刨出来,钉死在耻辱柱上,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三,弄明白上次撞见的那些邪乎玩意儿(红雾、怪叫)到底是什么鬼名堂。该堵的堵死,该灭的掐灭,绝了后患。”他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指向“向阳红09”:“瞅瞅。咱自家的船。自家的硬家伙。”“国产的饱和潜水舱,看着是没花里胡哨的洋玩意儿漂亮,可皮实耐造,能让兄弟们在水底下多扛好几天。”“国产的大铁钳子(机械手),力气贼大。拦路的石头?算个球。”“船上的声呐,灵得很,海底的针都能给你找出来。”“医生、药,都备齐了,安全这块儿,把心放肚子里。” 他朝身后俩干警努努嘴:“还有保卫组的兄弟,腰里别的可是真家伙。保准万无一失。”“咱这回,是堂堂正正,举着国旗,去收咱自家的地盘,清理门户。”这番掷地有声的话,清晰地传到岸边。人群彻底炸开了锅。“我的天爷。真是去挖宝。抓坏人。”“听听。‘举着国旗’、‘清理门户’。这才是公家人的气派。”“那船看着就牢靠。还有枪。这回稳了。”“大海兄弟这是要跟国家干大事啊。”羡慕和敬畏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王大海身上。王大海听着,看着眼前凝聚着国家力量的钢铁巨轮。感受着罗三浮话里那股冲天的豪气,还有孙教授眼中那份沉甸甸的信赖。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从脚底板直冲脑门顶。什么孤身犯险的惶恐?早被冲得没影了。只剩下胸膛里那股子与国家并肩、为国效力的冲天豪情。那块早换成渔网家用的金疙瘩?早抛到爪哇国去了。心里头,就剩这份比金子还沉的信任。“罗警督。孙教授。”王大海胸膛猛地一挺,脚跟下意识地一磕,像是要立正。声音因激动微微发颤,眼神却像烧红的炭,亮得灼人:“国家信得过我王大海这个打鱼的,把这天大的担子压我肩上,是给我王大海脸上贴金。”“管它是水深火热,还是刀山火海,我王大海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算站着撒尿的爷们儿。”“为国护宝,为民除害,我王大海,绝不含糊。”“好。”不知谁带头吼了一嗓子,岸边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大海。好样的。”“给咱琼崖村长脸。”“好。要的就是这股子英雄气。”罗三浮眼中激赏更浓。随即,他那刀刻般的脸线条柔和下来,声音也放轻了,像操心自家后辈:“大海啊,家里头,组织上都替你安排妥帖了。”他轻轻一招手。一个穿蓝色工装、戴眼镜、透着股机灵劲儿的年轻人小跑过来。“喏,这是县海参养殖厂技术科的小陈,”罗三浮介绍,“周振邦厂长亲自点的将。育苗的一把好手。”“你不在家这段日子,小陈就扎根你们村,专门替你守着这片‘活水田’。”“技术上的事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