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好了,换宝官,可以有人作数了。¨第+一′看,书_枉\ +冕\废?悦-读-”
宝官就是帮忙旋转铜板的人,一般都是老赌徒,或者身上钱比较多的人,他们不管赌徒们下对子还是干子,两边都吃,杀大赔小,或者杀小赔大,这就叫做作数。
也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场子不大,没人作数,那就有人下有人吃,下得多了没人敢吃,就自己拿回去,就像现在这样。
今天帮旋转铜板的是一位船老大,看到文贤昌来了,赶紧起身让位。
“二少爷你来了,你来开宝吧。”
“不用,还是你来开,我就是没事过来耍两把。”
文贤昌很客气,不过他还是少爷,早有坐着的赌徒给他让位了。-E+Z.晓,说?王* +已-发·布¨最~新¢蟑+截¨
文贤昌和石宽挤了进去,看了一下桌面,问道:
“刚才我吃挂彩的呢?”
对面一个身穿长衫外加短褂,头顶上还带有黑色小帽的中年男人,有点谦虚的指着对子这一边的三个二十毫的锑币,笑眯眯的说:
“在这呢,你这么大一位少爷,我可不敢挂彩了。”
“无所谓,开吧。”
文贤昌十分的豁达,对这些小钱,他也根本不在乎。
那船老大迟疑了一下,谨慎的说:
“那我开咯?”
文贤昌从兜里掏出七八个银元,潇洒地分了一半给石宽。-6,腰?墈_书?枉\ ^冕_废-跃?黩!
石宽手里有钱了,腰杆子也硬了,冲着那船老大喊道:
“我家少爷让你开你就开,磨蹭啥呢!”
“好嘞,开宝咯。”
船老大大喊一声,掀开了盖在桌子上的陶碗。
那些赌徒们立马把头凑到了一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面。
桌面上的那块布上,安静地躺着两个蹭亮的铜板,向上的一面都是满文,这次开出的是一对对子。
“对子,赢了,哈哈哈……”
赢钱的人大吼,伸手去抓钱。
输钱的则唉声叹气,骂骂咧咧道:
“他娘的,又是对子,都已经连续第五碗了,这还没个头。”
黑帽男人并没有去拿桌子上的钱,而是眼巴巴地看着文贤昌,生怕文贤昌会耍赖不赔似的。
文贤昌从自己面前拿起一个银元,扔给了黑帽男人,一脸的不在乎。
“刚才谁说已经连续开出五碗对子了,我就不信邪,我偏要赌花,下一碗你们谁押对子的,我通通吃掉。”
一听有人要包一头,那些赌徒们兴奋了,吼叫道:
“廖老大,再开一碗老宝出来,让我们赢点二少爷的钱。”
所谓的老宝,就是一直开出对子或者干子。如果是一碗对子,另一碗就跳到了干子,那就叫花宝。
廖老大就是船老大,他刚才赌的就是对子,这一碗他相信自己的技术,还想赌对子。
只瞧他左手端着碗,右手三根手指捏住铜板边缘,中指轻轻一弹,那铜板就像陀螺似的,在桌面那块被蹭得光溜溜的布上,飞速旋转起来。紧接着他又拿起另一个铜板,如法炮制。瞅准时机,等到两个旋转的铜板位置最靠近时,“啪”的一声把碗盖了下去,不紧不慢地向前推去。
全场悄然无声,赌徒们都屏住呼吸,听着铜板在碗里碰撞的声音。这可是他们辨别里面是对子还是干子的依据呢。
碗声停歇,那黑帽男子面露喜色,把上次赢来的那几个锑毫统统放到了对子这边,兴奋地叫道:
“听这动静,肯定又是老宝,大家都下对子,让二少爷吃个饱。”
之前赌老宝的人,也都纷纷下到对子这边。一时间,宝官的面前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锑毫,还有几个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