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上洒着细碎的光点,像星星手牵手环绕着她跳起舞来。·完\本*神^站\ ,免′费~阅,读′
闻念迷茫的抬起头,发现是月光穿过繁密交错玉兰树落了下来。
只这一小圈光点,像是特意为她而来。
“你不该打他的,弄脏了。”
半晌,她垂眸,视线落在江叙泛红的指节上。
被泪打湿的头发紧紧贴着脸颊,她苍白泛青的脸颊愈发瘦弱,眼眸却乌黑深邃,波光潋滟。
江叙摇摇头,拭去滚滚而下,坠在她下巴上的泪珠。
“明明不是你的错,为什么哭的是你呢?”
这人把她前几天的话改了改,又还给了她。
闻念勉强一笑,嗓音沙哑,像穿透狭窄逼仄缝隙轻轻吹来的风。
“怎么没错呢,爷爷为了不拖累我,连病也不治了,我却自己送上门被人羞辱,我才最让他心痛。”
“明明不问,还可以心存侥幸,还可以得过且过。”
江叙愣住,他想要反驳,可话到嘴边,怎么都单薄无力。
脚腕被不合脚的高跟鞋硌得生疼,闻念抹了把脸,站起来,脱下鞋子,就这么光脚站在青砖路上。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今晚她莫名有了些倾诉的欲望。
“我曾经很想赚钱,这双鞋,是我拿下人生第一个大项目时,我的上司送给我的。”
嘭的一声,鞋子被她丢进了垃圾桶里。)a§微°?趣±?小[§?说^?网¨ μ÷免?°费£&阅?μ?读2±
闻念歪歪头,睁着肿肿的双眼辨认着方向,往家的方向走去。
“拿走我成果的上司,像给马送马鞍一样,但我还是很高兴,我能赚钱了。
首到后来我发现,赚到了又能怎么样,又不能再回到过去。
遗憾就是遗憾,遗憾只是存在,不是催促人去弥补。”
夜晚的云镇带着沁人的凉意,闻念披着江叙的外套,突然停下来,扯扯他的袖子。
前边的杂货店亮着灯,江叙正想去给她买鞋,见她伸手,顺着她的力道停下来。
鼻子冻得红彤彤的闻念打了个喷嚏,伸手指向悬在河面上的秋千。
江叙看过去:“要玩那个吗?”
闻念点点头。
这架秋千打从两人有记忆时就己经悬挂在这棵柳树上了。
数十年的光景,时过境迁,手机把人从自然中带进了西方的屋子里。
曾经日日被孩童环绕的它,早己冷清下来。
江叙顺着石阶下去,用力拽了拽绳索,见还算稳当,伸手来牵闻念。
闻念握住他的手,迈开腿,小心的坐了上去,紧紧握住两边的绳索。
江叙弯着眼睛笑起来:“坐稳了?”
闻念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江叙这才松开手,用手轻轻一推。
晚风带着湿漉漉的水汽,柔软的发丝飘过脸颊,亲昵的拥抱着她。+x-k,a¢n+s¢h-u+j_u?n+.~c\o¢m^
闻念晃晃脑袋,痒得笑了起来。
江叙在边上坐了下来,每当秋千慢下来,就伸手推推她。
闻念胆小又爱玩,每当高了些,就吓得小声尖叫。
但若是慢下来,她的笑声又低了下来。
杂货店的老板娘被闻念愉快的笑声引了出来,她探着头,半晌走了过来。
“小伙子,这秋千许久没修了,你女朋友这么瘦坐坐没事,你可别上去。”
江叙呛得咳嗽一声,扭头看向正低着头,着迷的盯着河面倒影的闻念,点点头。
“我知道了,能麻烦您拿双拖鞋卖给我吗?”
老板娘下意识看了眼闻念。
“行,要什么样的。”
江叙刚想说随便什么都行,话到嘴边,匆忙改口。
“要稍微好看点的。”
老板娘笑得暧昧,揶揄道:“格个男小囡对女朋友好得来,伐得了哦!”
江叙笑笑:“女孩子爱漂亮。”
老板娘挑挑眉:“那要贵点哦?”
江叙眼也没眨:“好,没关系。”
要的就是这句话,老板娘瞬间浑身充满了干劲,踢踢踏踏的回去了。
江叙转过身,发现闻念还在低头盯着水面,像是要一头扎进去一样。
他忍不住提醒道:“要掉下去了。”
闻念抬起头:“你不觉得水面有奇妙的吸引力吗?”
江叙冷着脸,伸出手,敲了敲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