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峥的话音在河谷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感。¢求.书\帮′ \最′鑫*章·劫¢埂/辛_筷\
“为我们的敌人,献上第一声礼炮!”
炮班班长高擎着一根燃烧的火把,火苗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上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那根长长的、引向炮尾的引信上。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得无比漫长。
周铁山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喉结滚动,发出干涩的声响。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正随着那名炮兵的脚步,一下下地重重捶打着胸膛。
赵云的手指,己经将腰间剑柄的皮革攥出了水迹。
他紧抿着嘴唇,眼神锐利如鹰,试图将三百步外那面土墙的每一个细节都刻进脑海。
他想看清,这根铁管子,究竟要如何攻击。
炮班班长站定,眼神沉静。
他将手中的火把,稳稳地、没有一丝颤抖地,凑近了那根灰黑色的引信。
“嗤——”
引信被点燃了。
一溜火星,像一条暴躁的火蛇,沿着引线飞快地向着炮尾的火门窜去。
所有将领,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整个河谷,死一般寂静。
只剩下那火蛇窜动的“嗤嗤”声,和众人擂鼓般的心跳。
火光,瞬间没入了炮尾的火门。
万籁俱寂。
一刹那的死寂,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在周铁山心中升起一丝“不过如此”的念头时——
“轰——!!!”
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响,猛然炸开!
那不是人世间应有的声音。!d,a′k!a~i\t?a~.\c-o?m¨
那不是战鼓,不是雷鸣,而像是天穹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整个世界都在这声巨响中痛苦地呻吟。
恐怖的声浪,化作了实质的冲击波,狠狠地砸在每一个人的胸口上。
将领们脚下的大地,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离得近的几名将校,被震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周铁山的脑袋“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他感觉有两根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了他的耳朵。
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在巨响炸开的同一瞬间,那根黑黝黝的炮口中,喷出了一团浓烈刺鼻的白烟和一蓬橘红色的火焰。
紧接着,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圆点,以一种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从烟与火中呼啸而出。
它划破长空,发出一种尖锐到令人牙酸的嘶鸣。
这声音,与巨响一同,构成了死亡的交响。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那道黑影牢牢牵引。
三百步的距离,转瞬即至。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枚高速旋转的铁弹,精准地、毫不留情地,一头撞上了那面厚达三尺的夯土墙。
没有想象中的巨石崩裂。
也没有惊天动地的二次爆炸。
那面坚固的、足以抵挡任何冲车撞击的墙体,在被铁弹命中的那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来自九幽地府的巨手,狠狠地捣了一拳。
墙体中央,猛地向内凹陷。
随即,以撞击点为中心,无数道巨大的裂纹,如蛛网般疯狂蔓延。¢看-书+君? ?已*发-布^罪!新\章,劫,
“轰隆……”
一声沉闷的、令人心悸的巨响传来。
整面墙体,从中间炸裂开来。
夯实的泥土、坚硬的原木,在这一刻,变得比豆腐还要脆弱。
无数的碎石和泥块,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抛向高空,又如暴雨般纷纷落下。
一个巨大的、不成规则的缺口,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烟尘冲天而起,遮蔽了那片区域。
河谷的风吹过,缓缓卷走了弥漫的硝烟与尘土。
当视野再次清晰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令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那面墙,没了。
不,是那面墙的中央,出现了一个首径超过一丈的巨大窟窿。
窟窿的边缘,是翻卷的、被暴力撕开的泥土和断裂的木桩。
阳光,畅通无阻地从那个窟窿中穿过,照在众人惨白如纸的脸上。
死寂。
比开炮前更加彻底的死寂。
将领们一个个呆立当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的泥塑木雕。
他们嘴巴微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