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逊的、含着笑意的。
“...傅先生,离婚协议我己经签好了,时间还早,可以去民政局。”
有些话真正说出来之后才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困难。
傅逢川:“......”
他沉默时,目光凝在温苓手中的离婚协议上,心脏又开始惴惴疼痛,空虚和惧怕几乎要填满他整个胸腔。
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
也不敢细想。
这辈子好像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惶恐无助。
“温小姐昨晚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于是傅逢川选择了逃避。
他转移话题。
昨晚魏昭离开后,他也匆匆结束会议,打开手机微信上一片空白。
他打给温苓也迟迟无人接通。
准备回家时,偏偏京都的代表要见面详谈。
前所未有的忙碌让他心底忽然觉出些许不同寻常。
可酒桌上推杯换盏,商定合同,他只能将所有情绪压下。
将人灌醉再蛊惑人签协议,按手印。
这样下作的手段商业圈子里比比皆是,要怪就怪京都那边胃口太大,要掀了桌子。
休想。
心不狠,何以在寸土寸金的金字塔顶端立足。
温苓:“没事,摁错了。”
她将离婚协议递给傅逢川,笑了笑:“你说得对。”
“好聚好散吧,傅总。”
离婚协议就在眼前,如同高高竖起的绞架,多看一眼都痛苦窒息。
被宣判死刑的罪犯没有退路。
傅逢川含笑接过离婚协议,温声道:“以后温小姐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虽然知道以温苓的身份背景几乎不会有这样的情况。
但他还是...还是想留些羁绊在两人身上。
温苓:“不必客气,还要谢谢傅总慷慨。”
温家有的是钱,但谁会嫌钱多?
傅逢川笑容开始僵硬。
傅总。
这样的称呼他听的太多,可从温苓口中说出却让他倍感不适。
疏离和礼貌让人痛不欲生。
他们还可以做朋友不是吗?
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叫他逢川。
傅逢川看了一眼手表,九点,民政局己经上班了。
他习惯性地朝着温苓伸出手:“走吧。”
温小姐应该自由的。
他不能再做没有道德的烂人。
温苓却摇了摇头。
“我叫了车。”
她话音刚落就有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走进别墅,温苓抬了抬下巴,两人便进将角落的行李箱带走。
还有她喜欢的发财树。
“温小姐这是...”傅逢川皱眉,但声音依旧克制着情绪,保持温和。
温苓:“搬家。”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别墅,她不想再住下去了。
话音落下,温润如玉的男人眉头皱的更紧。
“云栖院分在温小姐名下,温小姐不喜欢这里吗?”
明知此时再问这样的问题属于逾矩,但傅逢川内心急切叫嚣着想要得到答案。
不可以不喜欢。
不行...
怎么能不喜欢呢?
为什么?
温苓的目光终于又认真地落在傅逢川脸上,她想了想,反问道。
“我为什么不喜欢...”
“傅总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