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鬼话,俺姐姐不是那样的人!冯剑道:“你们先走,我去解个手。
”
说罢,扭头往一个避风处走去。
冯成套停下脚步,嘟囔道:“狗日的东西!你这不是操蛋吗?‘懒驴拉磨,不屙就尿’!在小庙停这么长时间不屙,路上偏要屙屎,叫俺几个淋着雪等你!”
冯二年道:“大哥!那您和冯备先走吧,我在这里等他一会。
”
冯成套也不言语,便和冯备一起,匆匆冒雪走了。
雪幕刚刚阻住视线,冯剑直奔小庙而去。
冯剑凭一时冲动,奔回小庙找何保信!看来何保信对邵家很熟,他还想进一步打听关于姐姐的事。
等冷静下来,他才感到刚才的失态已使他和何保信之间有了隔阂,这会去问,人家已存戒心,未必给说。¨小′说¢C\M\S, /已~发+布·最¨新-章?节?
而且,说不定齐大耳还会揍他。
想到此,他脑门上沁出冷汗,内疚、悔恨、自责。
双腿象灌满了铅,步子渐渐慢了下来。
最后,他干脆站在狂风肆虐、漫天飞舞的雪中呆呆地望着灰色的原野发愣,任凭雪花飘落头上、身上。
咋办呢?去还是不去?去了,势必会受到齐大耳的嘲弄、污辱,还不一定从何保信哪儿得知有价值的东西;但要是不去,将失去一个了解姐姐死因的机会。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他还是决定去,为了姐姐,受天大的委屈也值呀!我向他道歉;向他赔不是;我给他磕个响头,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还能把我咋着?冯剑打定主意,抖落身上的积雪,大步向小庙走去。
来到小庙!只见庙门紧闭,冯剑不敢贸然进去,便站在门外,恭恭敬敬地喊道:“老何大爷!老何大爷!”
等了一阵,庙内却无人应声。
他心里一沉:不好!难道何家师徒俩走了?赶忙推门进去,不由心中一宽:地上火堆依旧,何保信爬在草堆上睡着了,齐大耳却不见踪影。
见他睡得很香,冯剑关上庙门,双手抄袖恭候一旁,等他醒来。
又过了一阵,他怕父亲等得着急,便鼓起勇气,上前轻轻喊道:“何大爷!老何大爷!”
见他还在沉睡,便上前去拉他的手!一摸之下,冯剑才感到不对劲,仔细一看:何保信身下积了一滩鲜血,已经死了。
冯剑感到一种巨大的恐惧,荒野小庙,大雪纷飞,面对一个死人!而这人不久前还谈笑风生,纵论世态。
他虽说胆大,毕竟是一个不到二十岁、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伙!突兀的变故完全超出他心理承受的范畴,他第一反映就是想跑,但此时惊呆了,两脚象钉在地上,咋也挪不动腿。
恐慌、畏惧、不知所措,使这个念念不忘为姐姐报仇的英雄好汉傻眼了、愣神了。
一切都象凝固了,只有西墙上的那三句《大风歌》词,依然是那样醒目。
他呆呆地望着,喃喃念道:“大风歌;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大风起兮云飞扬”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嚓、嚓”沉重的踏雪声,更叫他惊慌失措。
难道齐大耳回来了?冯剑心惊肉跳。
情急之下,他本能地藏在土地爷泥胎后面,屏住呼吸,偷偷窥视。
踏雪声停在了门口,他紧张得那棵心象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须臾,庙门“吱呀”一声开了,冯二年一身雪白,喘着粗气走了进来。
他一边拍打身上的积雪,一边大声道:“何大哥呀!酒后睡觉,天寒地冻,你也不怕着凉?您那个徒弟呢?”
见叫不应,颇感意外,自言自语道:“这么冷的天,睡这么死?老何,何大哥!咦何大哥!你醒醒,醒醒,哎呀!”
冯二年发现何保信已死,大为震惊,话语里透着强烈的愤慨,吼道:“是谁干的?啊!清平世界,朗朗乾坤,谁敢杀人?没有王法了?”
冯剑见是堂叔,方才从神像后露出头来:“二叔!是您来了?”
冯二年一见是他,极为意外,蹙眉道:“是冯剑!你咋在这里呀?你不是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