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二年眼神令人琢磨不定,诱惑道:“只有这个办法。
冰天雪地,他们是外乡人!杀了他,无人知道的。
”
冯剑连连摇头,叫道:“还要杀人?不行,不能再杀人了。
”
冯二年微笑着追问道:“你是说:你不能再杀人了?”
冯剑断然道:“和人家无冤无仇,说啥也不能再杀人了。
”
冯二年喟叹道:“说得对呀!已经误伤一个,说啥也不能再杀人了。
”
冯剑惶恐道:“不杀人了,说啥也不能杀人了!”
冯二年一脸不屑,鄙夷道:“不杀齐大耳,你说咋办?”
冯剑语塞。
冯二年话锋一转,诱惑道:“冯剑!假如你是误杀的,这一切都好办了。
”
冯剑脑袋里一片茫然,喃喃自语道:“是我误杀的?”
冯二年道:“是呀!比如说:你正和何保信说话的时候,何保信脚下一滑,而这时你手中正好拿着刀子吓唬他”随着冯二年再一次有着强烈逻辑的推理,冯剑仿佛看到自已拿着匕首去威胁何保信,而何保信恐惧地往门外逃走,脚下突然一滑求生是人的本能,他象溺水的人捞住一根救命稻草,眼睛渐渐明亮起来。
他象恍然大悟,双手猛地拍下脑门,叫道:“对、对呀,我想起来了:当时我正问他一些事情,他脚下一滑,一下子扑在我的身上,而这时我手里正好拿着匕首,一不小心二叔!我想起来了,是我误伤了何大爷!”
冯剑认真地说完,长吁了一口气,他为自已编造的离奇故事如此完美而如释重负。
冯二年微笑道:“冯剑!是你误伤了他吗?”
冯剑黯然神伤:“二叔平时教导侄子,不叫我玩刀子,我年幼不听话,没想到这回真的伤人了。
”
冯二年安慰道:“只是他时运不好,自已撞刀子上了,能怨你吗?”
冯剑泪眼欲滴,哽咽道:“二叔!他到底是死在我的手上呀!”
冯二年鄙夷道:“死了就死了吧,一个走江湖的,死了活该。
你也不要过多自责。
”
就在这时,突然传出一个尖细的声音:“陷害好人!胡说八道;贼喊捉贼,天理不容。
”
冯二年一凛,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喝道:“是谁?”
四周除了风雪的呼啸,寂静无声。
小庙里除了残缺的神像和砖砌的供桌,也没地方能藏得住人!稍一迟疑,冯二年疾步奔出门外,围小庙转了一圈,大地白雪皑皑,积雪过膝,瑞雪漫天飞舞,西北风猎猎作响,天际间灰蒙蒙的,哪里有个人影?再看小庙屋顶,盖着张完整的雪被,也藏不住人!他顿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直透头顶,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暗道:“有鬼!”
惶恐中往南一瞥,只见茫茫大雪之中,齐大耳抱着一床铺盖,正呆头呆脑地摇晃着膀子往这里走来。
冯二年一个箭步冲进庙里,急促叫道:“天快黑了,快走。
”
冯剑望着西墙上那龙飞凤舞的《大风歌》!呆呆地出神,冥冥之中,他隐隐意识到,在将来的人生岁月里,他将与这首《大风歌》有脱不了的干系。
冯二年见他发呆,猛一拽他,催促道:“发啥愣呀?赶快走吧!”
冯剑这才醒过神来,他指着何保信的尸体,茫然道:“老何大爷咋办?”
冯二年飞快地瞥了一眼何保信胸间,斥责道:“你这孩子,管这么多干啥呀?自有他徒弟料理,赶紧走吧。
”
冯剑一阵茫然,哀泣道:“二叔!是我误杀了他!我留下帮齐大耳处理后事吧。
我心里不好受,总觉对不住他”冯二年斥责道:“净说废话!你还想帮齐大耳料理后事?真是个糊涂虫!你留在这儿,齐大耳见你杀了他师父,还不得和你拚命呀?”
冯剑呆若木鸡。
冯二年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