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责问，甚至没有标点，只有一个温柔却遥远的关心，像是从冰山底层飘来的余温。

他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十几秒。

那一刻，他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谁，差点想点开，回一句“我不太好”。

可就在指尖触碰屏幕的刹那，他脑中又浮现起那天的会议画面——高层轻描淡写：“如果你不配合，她会从这个圈子彻底消失。”

苏孝宁闭了闭眼，眼皮沉重如铁。他没有点击“回复”，也没有存档这份关心，只是指尖轻轻一划，将那条信息删去。

未读，未回，就像从未出现。

他把手机扣在桌面上，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双失焦的眼睛，低声道：“对不起……李瑾玥。”

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清。

直播继续，工作人员在门外催促：“苏导，后半场准备了合唱互动，要上场了。”

他应了一声，推门出去。脸上重新挂上了温润笑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在距离这片灯火阑珊之外的某个角落，李瑾玥正坐在旧沙发上，盯着已被系统提示“对方已删除该会话”的空白界面，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