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醒?”
“我不是弥悠。”喑落静静的看着她,看她眼中的笑意一点点的褪尽,看她眸间荡起的微微红色。
他不是弥悠,不会被一滴煞血左右,直至做出错误至极的决定。纵然夜星雪赋与他生命,他也不会被她摆布终生。
这意思,她早就明白。
“你不放弥悠,他们就是你的死敌,你若放了她”夜星雪微微凝了眼道,“你当真疯了?”
“那是我的问题。而你的问题,症结并不在我身上”喑落说着,蹲下身去,看着方才被夜星雪揪起的女人,“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她一脸愕惊的表情,让她那张灰白的脸有些扭曲,血渍鲜红格外的触目惊心:“你到底”
“借香雾障目便已经是一重幻术,从而让弥香山消失于五海之中。借香灵催术,形成幻景之阵,弥香山有如铁牢,内突不出外攻不入。但这些,需要高手不断助力。当下还能保多久,阁下心知肚明。”喑落伸手略撑了她一把,“不想因弥悠的失策而葬送整个弥香山的话,选择只有一个还没请教?”
“弥思。”她轻轻咬出两个字来,明明他是恶之源,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若非因他,弥香山又怎么会招惹上这一切?是他封幻弥悠,破掉了幻猫引以为傲的香幻之术。但是,对着他,却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名字。
并非是因他无完胜者的凌凛霸道,事实上他也没有垂悯悲怀之色。他不过只在陈述事实,而选择,的确只有一个。
夜星雪怔怔的看着喑落,突然之间,那种疲倦感又涌上心头,让人觉得索然无味。凝华追逐的是内心的释放,不管是正是邪,他想让四气达到此生的巅峰。最后他也找到了寄托,景喑落,是力量最好的载体。他的身体与意志,足以经受各类杂息的考验并且将它们完美的融合。
景敖所承担的,是父辈传承的责任。维持云顶在妖域的霸主之位,令四元之术可以与魔体煞血分庭抗礼。为景鹞的传承,为神啸天风的延续,就算一生都只在人间做个妖王,他也甘之若饴。
而她,又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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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顶大殿四面严严封闭起来,殿内四角立柱的明珠烁烁,将整个殿堂映得通明。弥兰的面色有些灰惨,看着歪坐在殿侧椅子上的弥思道:“祖母,您”
“我已经和香苇、香蕴决定了。你不必多说,只消带人守住三个入口便是。”弥思的面色惨白,呼吸异常的困难,胸肋痛到极致让她的嘴唇复又现出不正常的嫣红。
弥兰的表情一阵阵的抽搐,突然曲身跪在地上,改口道:“诸元老的吩咐,属下本该无条件遵从。弥香山中并无贪生怕死之辈,大人何以要委身向敌?弥香山,又怎么能让”
“弥香山内族众数万余,但可通达天赋以至幻随香转的只有两百,而这两百当中能够幻结破力,隐杀于无形的两只手都数的过来”弥思慢慢吁了一口气,碧色的眼睛微微变浅,她强行压抑住要呕血的感觉,竭力调整呼吸缓缓开口,“不管当初山主如何决定,纵我不满也会遵从。”
弥思微微的叹息,弥悠是山主,也是弥思的姐姐。弥、香二系血脉相亲,从而关系紧密生生不息。他们都是僻世离居的人,太久不与人间交涉,所以难懂这世情险恶。
弥悠记得夜星雪的恩情,那一滴煞血让她突破了焕彩琉璃目的极限,从而可以打开幻景天。
虽然这种招术极耗香灵,需要两系幻猫高手各展其长以做填补,但无疑为弥香山如虎添翼,令五海再严密的督管都无法从中寻到任何弥香山的踪迹。从而弥悠才坐上山主之位,统领弥、香二部。
不仅弥悠感激她,整个弥香山也将夜星雪视为大恩人。自此以后,只要夜星雪前来,弥悠每必盛情款待。后来甚至允许她在这里设虚空跳转的节点,任她自由往来。
后来,夜星雪请弥悠相助。让她派遣高手去接近自己的儿子景喑落,以幻蛊植情让景喑落就算来日破了万仙大阵,也没办法无牵无碍的入昊天界。
弥思对此有些反对,香系两位元老也同样持疑。原因很简单,把弥香山牵涉进人间恩怨是不智之举,而夜星雪的儿子,又是云顶之中太过受重视的人物。
这景喑落因仙魔两体而被两界关注,云顶的帝尊景敖是他的父亲。况且这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