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转移话题。”烛微语气凉凉，但还是出言解释，“并不完全是。”

“躯干修复是一方面，算是必不可少的物理因素，但是还不够。”

“如果只是物理修复的话，你得到的大概率会是一个能走能动的机器人，但不会是我。”

“在自爆程序执行完毕的前一秒，我提取了我体内最接近「人类意识」的数据，那里面是我们全部的回忆，是我对你做出的最特殊的批注。”

“我把它们压缩成一个名叫「意识素」的文件夹，传导到你身上的竹节吊坠中。”

“我在设计这个竹节吊坠时，曾提前预留了信息接口。”

“这也是为什么它从那天后就无法回应你了。”烛微的食指轻轻摩挲着那个小竹节，“「意识素」的存在需要占据大量资源，因此为了避免能量过载，它只能进入休眠状态。”

“同时我设定了物理载体重构的触发指令，只有当我的躯体修复完成时，相关数据才会重新传导到我的主控系统中。”

和人类一样，他和林杳的回忆是他在这世间行走过程中唯一的行囊。

不论出现什么样的bug，只要记忆存在，他就不会改变。

死亡不是终点，被遗忘才是。

“我回答完杳杳的问题了，现在杳杳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烛微眯起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林杳消化了一番烛微的话，准备装傻。

烛微：“不许讨价还价。”

“哦……”林杳摸摸鼻子，“尽量……我只能说尽量。”

烛微无奈，用他的尾指——那根原本断了，被林杳接好的尾指——勾住林杳的尾指，懒洋洋的声音里带着温润的笑意：“拉勾。”

一百年，不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