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豫白已经走下马车了, 闻言朝几个小厮一颌首,“多谢。¨兰`兰·蚊\血¢ ¨醉.芯!漳\洁?埂-新*筷*”他嗓音平淡, 神色如常, 完全没有他们意料中的激动和高兴。
几个小厮不由面露愕然, 难不成少爷不喜欢少奶奶怀孕?有和竹生交好的便趁机拉住他,目送齐豫白走远后,便压着嗓音悄悄问了一句,声音才落下就被竹生狠狠拍了下脑袋,“你个猪脑子,主子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们啊,还是对主子了解太少!”
主子刚刚差点都激动地同手同脚了好吗!
他也懒得和他们多说,翻了个白眼警告了一番便跟着齐豫白进屋,可这一进去,他却有些不知道往哪去了,以前不是跟在主子后面就是跟在哥哥后面,可现在主母有身孕了,主子肯定急着去找主母,至于哥哥,嫂嫂还在坐月子,这会哥哥肯定陪着嫂嫂和小侄女,他这会过去难免有些打扰他们一家三口。
自由惯了的竹生头一回觉得有些没意思。
出去玩没意思,去屋顶躺着喝酒没意思,做什么都没意思……刚刚还兴致勃勃的人这会竟觉得有些孤独和迷茫。/t^a+y′u¢e/d_u·.·c/o-m-
他想到上回主母与他提议的,难不成他真要娶个妻子了?心里这个念头才一浮现,竹生就瞧见一个绿衣丫鬟从不远处走来,她手里拿着一只漆木托盘,上面还放着一些用红绸绑起来的铜钱,瞧见竹生,她似是愣了一下,但也就一会的功夫便朝他露了个和善的笑,“齐护卫。”
竹生和天青自幼被齐家老太爷收养,名字都是老太爷赐的,姓自然也随了齐姓。
绿拂是想着竹生刚回来,肯定还没拿到赏钱,便想给人送过来,可还没朝人走几步就瞧见刚刚还一脸茫然的竹生忽然神情骤变,还不等她过去就急匆匆转身跑了,一副身后有鬼在追他的样子。
绿拂:……
“姐姐,怎么了?”其他去送赏钱的丫鬟也往这边来了,看到绿拂一个人站在那,又见她看着前边,不知道在看什么,不由奇怪道,“姐姐在看什么?”
“……没什么。”
绿拂摇摇头,心里还是有些纳闷,却也没多想,只当竹生有事。·我?地+书?城/ !首·发_
“走吧,我听说大人回来了,我们先回去同主子说一声。”她重新扬起笑脸,没把竹生的那番反应放在心上,至于赏钱,回头再寻个时机给人就是。
……
齐豫白回府后没有立刻去兰因那,而是先去了一趟松芝苑,问了怀孕需要注意的事项,大约过了一刻钟才朝他和兰因的屋子走去。
彼时天已经彻底黑了,八月的天,白天还有些秋老虎的余热,夜里却已有了些凉意,黑起来也不似夏日那般是蓝黑色,仿佛总透着一点光,而是沉沉的黑,他乘着夜色一路往前走。
绿拂等人见他回来,纷纷朝他行礼。
“起来吧。”
齐豫白隔着白纱看了一眼屋中,烛火通明,却瞧不见兰因的身影,他低声问了绿拂兰因在做什么,知她没有睡,这才放轻脚步打帘进去。
兰因手里握着一本书。
原本是静心用的,但她今日的心实在静不下来。
帘子才一动,她便立刻抬了脸,看到齐豫白走了进来,她那颗悬了一下午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敬渊。”
她要掀开被子起来,可脚还没沾到鞋子就被疾步过来的人扶住了,“下来做什么,躺着。”齐豫白一边说一边还摸了下兰因的脚,“怎么是凉的?”
刚刚看书的时候,兰因心烦意乱,便把脚放在了外头。
她不好意思说。
齐豫白也没责怪她,抱着她的脚捂了一会后又说,“我让人送热水进来。”
“别。”兰因连忙出声拦他,“这个点洗什么脚,而且我也不觉得冷。”她现在都觉得热死了。
好说歹说终于把人劝住。
兰因牵着人的手让他起来坐在床上,问他,“祖母可曾说你?”她知道他先前去找祖母了,也知道祖母免不得要说他一顿。
祖母是以为她不可能有孕,因此在吃食上从来不拘着她,前不久有人送来大闸蟹,她还让她吃了好几只,先前知道她有孕,她高兴之余又急得不行,嘴里念念叨叨让人把厨房每日的菜谱都给换了,什么影响孕妇的香料也不准再出现,又让沈鸢给她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她没事才松了口气。
“说了几句,没事。”齐豫白牵着她的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