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迭香”酒吧的霓虹招牌在潮湿的雨夜里闪烁着暧昧的紫红色光芒,像一只慵懒而危险的眼睛。,x.q?i_u\s·h,u¢b_a¨n`g_._c!o~m`它坐落在旧城区的边缘,一条被时代遗忘的狭窄巷弄深处。巷子两侧是斑驳脱落的墙皮和锈迹斑斑的防火梯,空气中混杂着劣质酒精、廉价香水、电子烟油以及某种若有若无的、类似腐坏草药的味道——与金融街的“瘟疫”气味同源,只是更加粗粝、原始。
酒吧内部并非传统的灯红酒绿,反而光线昏暗得近乎压抑。浑浊的空气里飘荡着迷幻的电子合成音乐,节奏低沉而粘稠,如同某种深海生物的脉搏。顾客们大多隐藏在卡座的阴影里,或是在吧台前沉默地啜饮着色彩诡异的液体,彼此之间鲜少交流,只有偶尔闪烁的义眼虹膜和皮下植入体的微光,揭示着此地绝非善类。这里是“灰烬地带”,法律模糊,信息与违禁品如同暗河般流淌。
在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卡座里,坐着一个身影。她穿着一身剪裁古怪、缀满暗红色流苏和破碎电路板的宽大斗篷,脸上覆盖着半张雕刻着扭曲哭脸的木制傩面,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涂抹着深紫色唇彩的嘴唇。斗篷的兜帽压得很低,阴影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的手指修长,指关节处可见细微的金属接口,此刻正灵巧地把玩着一枚磨损严重的旧式银元,银元在她指间翻飞,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道模糊的残影——这是“红拂”在此地的身份:“赛博萨满”红姑。
她的伪装天衣无缝。傩面内侧嵌着微型动态表情捕捉器和声纹扭曲器,同步着她的面部肌肉运动和声带震动,将红拂本身冷冽的气质转化为一种略带神经质的、神神叨叨的巫祝腔调。斗篷下是特殊材料编织的织物,能干扰大部分扫描探测,内衬则隐藏着微型电子战套件和应急武器。那枚翻飞的银元,既是伪装的道具,也是一个精密的信号接收和干扰装置。/E_Z\晓`税!网/ ~首!发-
红拂(或者说“红姑”)的耳朵里,塞着几乎隐形的骨传导耳机。弟哥冷静的声音传来,背景隐约有引擎的轰鸣和警笛的呼啸:“红拂,我们刚端掉‘深瞳’在城北的一个小据点,动静有点大。‘鼹鼠’们肯定惊了。你那边进度?”
“红姑”的手指微微一顿,银元无声地落入掌心。她端起面前一杯浑浊的、冒着诡异气泡的绿色液体,凑到傩面下啜饮了一小口(实际通过隐藏的导管排出),用一种刻意拖长、带着神秘颤音的腔调,对着空气(实则是加密通讯)低语:“线香烧半,引魂灯晦。‘捣药’的兔子窝,不止一个洞窟…” 这是在告知弟哥,地下药厂只是“深瞳”庞大网络的一部分,运输链尚未斩断。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油腻皮夹克、脖子后嵌着粗大神经插槽的壮汉,摇晃着走到卡座前。他眼神浑浊,带着一股蛮横的气息,一屁股坐在红拂对面,粗声粗气地问:“喂,算命的!听说你能搞到‘月宫土’?”
“红姑”藏在傩面后的眼睛微微眯起。“月宫土”——这正是周墨死前提到的“月壤”在黑市的隐语!目标上钩了。
她故意让手指神经质地颤抖了一下,银元在掌心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营造出一种被冒犯又强作神秘的氛围。她压低了声音,傩面下的嘴唇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月宫高寒…凡尘的脚,沾不得广寒的霜。不过…迷途的玉兔,总要寻路回家。” 她暗示自己知道运输渠道,但需要条件。
壮汉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身体前倾,一股浓重的汗味和劣质机油味扑面而来:“少他妈神神叨叨!老子有钱!最新款的‘神经火花’,够不够?”他拍了拍腰间鼓囊囊的腰包。
“红姑”轻轻摇头,傩面上那哭丧的表情似乎在嘲讽:“黄白俗物,难动星槎。*5*k?a_n+s¨h¢u~.^c?o^m~我要…‘捣药杵’的声音。” 她提出了更核心的要求——要活金菌丝运输链的实时动态信息(捣药杵声比喻运输信号)。
壮汉犹豫了一下,眼神闪烁。显然,这触及了更敏感的部分。他西下张望一番,才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三天后,丑时三刻,‘鬼市码头’17号泊位。‘桂花船’靠岸卸货。船上…有你要听的‘杵声’。” 他报出了时间和地点。
“鬼市码头”…那是一个废弃的自动化货运港区,早己被帮派和黑市商人盘踞,鱼龙混杂,地形复杂。是进行非法交易和转运的绝佳地点。
“红姑”藏在斗篷下的手指在微型触摸板上飞快滑动。红拂的本体意识正通过脑机接口高速运转:
信号追踪启动…目标神经插槽信号特征锁定…
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