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钦抬起帽檐,让他认个清楚。·我,得*书_城, ~首*发-
管家眼眸微微睁大,打开角门,让玉钦速进门来。
玉钦进了府门,发觉吕默府里异常的安静,大过年的,连个红灯笼都没挂也就罢了,府里的下人还个个丧眉耷眼。
管家比玉钦先叹了气:“公子您也瞧见了,如今将军府的日子也难过的很。”
“怎么回事?”玉钦道,“我方才去军营,竟瞧见军营里换了主帅?”
提起此事,老管家眼里蒙上一层痛心的泪雾:“陛下说将军徇私舞弊,为人不端,不配做三军主帅,把将军帐下两个营的兵力分了出去,还……”
老管家哽咽一声:“还杖责了将军,让将军闭门思过。”
“什么?!”
徇私舞弊,为人不端,玉钦怎么也没想过这八个字有一天会安在吕默头上。
“就是昨日,除夕夜里。分明是张灯结彩,欢天喜地的一个好日子,将军却被罚在冷夜里跪了两个时辰,还领了一身的伤痛回来。¨第+一′看,书_枉\ +冕\废?悦-读-”
老管家一声接一声的叹气,领着玉钦到了吕默房门前:“将军就在屋中休养。”
玉钦推门进屋,扑面而来一股白药掺血的味道。
小厮刚给吕默的后脊上完药,纵横交错的伤痕青紫一片,打烂的地方翻着红肉,撒上的白药也让血浸成白粉色。
吕默鼻梁上沁着一层冷汗,脸色吃痛,见玉钦来了,抬了抬手让小厮褪下去,伤口也不曾包扎,拿了中单来披在肩上。
吕默:“这时候你还敢到我府上来。”
玉钦蹙着眉揭开吕默披着的那层单衣,那小厮是个外行人,有些伤上海粘着血就撒了药:“你趴下,我重新给处理一下。”
“不必。”吕默将衣裳扯回来穿上,“这点小伤,死不了人。”
吕默严肃的坐在床边:“我这将军府以后你来不得了,我也不能再去京郊找你,最近陛下盯我盯得紧,你我少来往,对谁都好。′E~Z/小-税_徃* _芜′错\内.容!”
玉钦略点了点头,愧疚道:“是我拖累了你吗?”
“与你何干。”吕默自嘲的嗤了一声,“我是殷玄的旧臣,又手握重兵,陛下提防我,总要找些由头惩治我一番。”
“我今日原本是来与你告别,可当下的场景……”玉钦忧心忡忡,他若离京,吕默岂不是一个可靠的帮手也没有了。
“你离京最好。”吕默中肯道,“你跟殷玄留在京城,只会越来越危险。”
“可你……”
“我这边你不用担心,他还能杀了我不成。”他吕默算不上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可若他死了,他麾下的数万将士,绝不会轻易臣服于殷慎。
千万浴血过的战士,就是他最强硬的后盾。
“就算为了稳定军心,陛下也得让我喘气儿。”吕默哂道,“你留下也帮不了我什么,陛下巴不得找见你,连你一起控制起来。”
“走吧,离开京城。”吕默神色肃正。
玉钦口中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
吕默不会离开他的兵,也不会离开京城万民,做叛逃的臣。
这是他坚守。
玉钦敬佩吕默这一点。
玉钦朝他揖了揖:“子肃,万要保重。”
吕默认真的点下头。
辞别吕默,玉钦不敢在京城多做停留。
京城这片最繁华热闹的地方,玉钦竟踩出几分笼炉之感,让他浑身烧灼难受。
而这城中的百姓,文武的官员,更是在其中苦苦煎熬。
玉钦骑着马往家去,一颗心像让一根头发丝悬在半空似的,怎么也不安生。
玉钦没留意着脚下,疾风一向灵性的很,这次不知怎了,险些踩了人。
玉钦忙拉着马僵调转马头,地上那人穿着破烂,像个乞丐,没了双腿,脸朝下趴在泥地里。
“老伯?”玉钦喊他,也没有反应,怕是在寒冬里冻死过去了。
玉钦拿着水壶下马,打算给人喂上几口热水,刚将人扶起来,玉钦瞳孔紧了一下。
这老汉长得好眼熟……玉钦捋开老汉脸上的乱发,露出一张干巴巴的脸,嘴唇冻的青紫。
玉钦记起来了,这老伯是在皇宫药房里熬药的老先生,还因为耳背给他送了一碗安胎药,闹了一场大笑话。
“郑老先生?!”玉钦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