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八日辰时初刻。-0′0¨小.税?惘~ .埂?欣,嶵¨快_
长安,通济坊。
一处偏僻而幽静的宅院,院子前种着一棵槐树。
槐树树冠处,尚有一些积雪,雪在朝阳照射下熠熠闪烁。
此刻,一位身穿麻衣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国字脸,面色冷峻,失神地站在槐树下,目光投向皇城的方向,仿若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稍顷。
他身后走来一位圆领袍的武侯中级将领,他穿圆领袍,但缺骻袍,颜色是深绿,腰间束革带,戴幞头,穿乌皮靴,佩横刀。
“李统领——”这位武侯将领恭敬地行礼道。
他可是知道眼前的这位李统领,是丽竞门的首领,很早就跟随着太上皇做事,深受太上皇信任。
只是,若是太上皇还是那个陛下的话,眼前的李统领自然是权势滔天。
可是,如今的长安实际掌控人,不再是那位威名赫赫的天策上将,而是他的儿子,也是如今的监国太子李承乾。
对此,他只是觉得命运有些造化弄人。
昔日的秦王殿下,发动玄武门之变,一跃成为大唐的主人。
可时隔不久,他的嫡长子李承乾,也学着他父亲,一下子成为大唐的新主人。
两次玄武门之变,隔得不算太久。
但这两次玄武门之变,都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他的许多同僚就被这两次玄武门之变波及,不幸下去见了阎王,而他之所以无事,是因为他和眼前的这位丽竞门统领还算是有些交情。+咸~鱼\墈¢书·王. ~首_发?
每次玄武门之变,李统领的心腹都会派人及时告知了他,从而让他躲过一劫。
但这交情,越用越浅,而且,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就像今天这样,他来赴约了。
在长安这个敏感的时刻,和丽竞门的统领有了牵扯,并不算是很明智。
也很容易被当今大唐的新主人清算。
可是,他并非是狼心狗肺之人。
他有恩必报,即便是再危险,他也必须来,因为这是他的为人原则。
“高偘,以前受过我恩惠的人不少,但你是第一个来赴约的人。而其他人都选择视而不见,相比之下,你比他们有良心多了。”李峰语气平淡,目光平静。
高偘没有接话,而是沉默了片刻,“李统领想要我做些什么?”
李峰不假思索地回道:“我的目的是要将陛下从大安宫救出......从始至终,我效忠的只有陛下一人。”
高偘皱了皱眉,“大安宫守卫森严......而且,当今的监国太子对于你们的成员暗中在搜捕,负责搜捕的人还是昔日尉迟将军。而李统领的人或许刚出现,就会被尉迟将军的人发现了......李将军,监国太子并未对太上皇不利......”
李峰粗暴地打断了高偘的话,“某只知道,陛下如今被囚禁在大安宫......无论前方等着某的是什么,某必须要救陛下。当年,某受过陛下恩德,某不能不报......”
看着李峰脸上的坚定神色,高偘没再劝说,而是开口道:“前几日,我的孙子高祐刚出生不久,我希望李统领让我帮忙的事情不能祸及我的家人......还有,不能伤害到长安百姓......”
李峰闻言,沉默不语,“高偘,你走吧......昔日的恩情,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代我照顾一下我的女儿......她被我安置在曲池坊的一个院子,三年前你去过的那个地方......”
高偘面露迟疑,“李统领,这个忙我帮了......我高偘可以指天为誓,必将李统领的女儿视如己出,待她及笄之时,必为她找一户好人家。+s·o_u.k/a?n¢s/h~u¨.?c+o!m?”
李峰听后,朝着高偘俯身而拜,“多谢!”
高偘没有受礼,而是往旁边侧移了几步,并拱手道:“李统领......保重!”
李峰微微颔首,“当今的监国太子能力极强,不下于陛下,而且,他务实不务虚,如果想要出人头地,记住做好分内之事,恪尽职守,你的位置必能往上再挪一挪。而且,你的能力不凡,若是寻到战机,可以请缨前往前线,他日或可封侯。”
高偘脸色一肃,朝着李峰作揖而拜,“李统领的话,高某铭记在心。”
话音刚落。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