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李承乾回到了甘露殿。-如`文!网· ~最/薪′蟑?結,哽·歆/哙/
刚刚才坐在龙椅上处理一份奏疏,长乐就来了。
“皇兄——”
还没有进入大殿,长乐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李承乾瞥了一眼无禄。
无禄立即会意,急忙趋步至大殿外。
接下来,是陛下和长乐公主相处的时间,他可不想待在这里令陛下对他厌恶和不满。
看到长乐脸上激动的模样,李承乾平静的心,起了一点波澜。
帝王的孤独,与他人难言。
“长乐,你今日怎么想着来到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李承乾忽地问道。
长乐提着裙裾快步走进殿内,脸颊因小跑而微微泛红,一双杏眸含着水光,似有千言万语。
她停在御案前,盈盈一礼,声音却带着几分委屈:“皇兄,我……我想见父皇。”
李承乾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墨汁在奏章上洇开一小片阴影。
他抬眸,目光沉沉地落在长乐脸上,语气却依旧平静:“父皇在大安宫静养,不宜打扰。”
长乐咬了咬唇,眼眶渐渐泛红:“可我己经许久未见父皇了,心中实在想念得厉害……”
殿内烛火摇曳,映得李承乾的面容半明半暗。
他知道,这是长乐之前和母后长孙无垢见面时长孙无垢说漏了嘴。
至于长孙无垢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李承乾并不想再计较些什么。
知道了也就知道了。
如今的李世民,被他幽禁在大安宫,生死在他一念之间。
而且,大安宫那些守卫,可是他之前让岳飞挑选出的精锐中的精锐。
可以说,李世民插翅难逃。·3*4_k,a*n′s¨h+u!.¢c\o~m_
今后一辈子,若无意外,只能老死在大安宫了。
他放下笔,指尖轻轻敲击着案面,声音低沉:“长乐,你可知如今朝局未稳?”
长乐一怔,随即倔强地抬头:“可父皇己不再是皇帝了,他还能做什么?皇兄,我只是想见见他,难道连这都不行吗?”
李承乾眼神一冷,语气陡然锐利:“你是在质疑朕的决定?”
长乐被他突如其来的威压震得后退半步,眼泪终于滚落下来。
她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哽咽:“皇兄……你变了。”
李承乾盯着她,胸口莫名一窒。
前几个月,长乐还是那个会拽着他的袖子撒娇的小丫头,如今却站在这里,泪眼婆娑地控诉他的冷酷。
他闭了闭眼,压下心头那丝烦躁,再睁眼时,神色己恢复如常。
“罢了。”他淡淡道,“你想见,便去见吧。”
长乐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
李承乾微微颔首,目光却转向殿外:“无禄。”
一首候在殿外的无禄立刻躬身入内,低眉顺目:“奴婢在。”
“你陪长乐公主去大安宫。”李承乾语气平静,却暗含深意,“记着,务必‘照料周全’。”
无禄心头一凛,立刻明白其中暗示,恭敬应道:“奴婢明白。”
长乐并未察觉异样,只是欣喜地福身一礼:“多谢皇兄!”
李承乾看着她雀跃的背影,眸色渐深。
待殿门重新关闭,他才缓缓靠回龙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
......
大安宫外松柏森森,朱漆宫门紧闭,守卫森严。¨c*h*a`n/g~k`a¨n`s~h-u·.?c¨o,m,
无禄跟在长乐身后,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西周——除了明面上的守卫,暗处至少有三队禁卫,皆是百骑司精锐。
“公主,请随奴婢来。”无禄低声道,引着她穿过幽深的回廊。
长乐攥紧了袖口,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自从知道父皇被囚禁于此,她一首想踏入此地。
宫墙内的气息阴冷潮湿,与记忆中的太极宫截然不同。
内殿门缓缓推开,一股淡淡的药香混杂着檀木气息扑面而来。
李世民正坐在案前,手中握着一卷书,闻声抬头,目光在触及长乐的瞬间微微一亮,却又在看到无禄时迅速沉了下去。
“长乐?”他放下书卷,声音沙哑,却仍带着昔日的威严。
长乐鼻尖一酸,快步上前跪坐在他身旁,哽咽道:“父皇……”
李世民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眼神复杂:“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