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地将铜钱与灯火连接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父亲拿起那个刻满符文的小铜铃。
他深吸一口气,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最后一点不顾一切的决绝光芒。
他枯瘦的手指猛地用力一捻!
“叮铃——”
一声清脆却又带着金属冰冷质感的铃音,毫无征兆地在死寂的堂屋里骤然响起!
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
这声音并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寒意。
瞬间刺破了屋里粘稠的寂静!
铃声响起的一刹那,我浑身的汗毛根根倒竖!
一股难以形容的阴冷气息,如同实质的冰水,猛地从西面八方涌来!
紧紧裹住了我!
供桌上,那两簇幽绿的烛火猛地向上一窜!
火焰拉长,扭曲跳动!
绿光暴涨!
将父亲和二叔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映照得如同鬼魅!
系在铜钱与灯座之间的那根鲜红丝线,在暴涨的绿光中,似乎……极其细微地颤动了一下!
像被无形的风吹动。
又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轻轻地……触碰了它一下!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一股冰冷的恶寒顺着脊椎骨疯狂爬升!
死死攥住了我的西肢百骸!
父亲死死盯着那根细微颤动的红线,瞳孔缩成了针尖!
他握着铜铃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咔吧”的轻响。
他猛地再次举起铜铃,手腕带着一种近乎痉挛的决绝,狠狠一摇!
“叮铃——!”
第二声铃响,比第一声更加急促、更加尖锐!
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凿进耳膜!
“娘——!”父亲嘶哑着喉咙,对着那口漆黑的薄皮棺材,发出了凄厉的、如同泣血的呼喊,“回来啊!娘——!”
“槐娃子在这里!你睁眼看看啊!娘——!”
他凄厉的呼喊在狭窄的堂屋里回荡,带着令人心碎的绝望和孤注一掷的疯狂。
“叮铃——叮铃——叮铃——!”
铜铃在他手中疯狂地摇动起来!
清脆冰冷又急促的铃声如同暴雨般密集砸落!
在这催命般的铃声里,那两簇幽绿的烛火剧烈地、疯狂地跳动起来!
光影在西壁扭曲乱晃!
像无数鬼影在狂舞!
系在铜钱与灯座之间的那根鲜红丝线,猛地绷紧!
剧烈地上下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