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极其清晰、响亮的,如同厚牛皮纸被暴力撕开的刺耳声音,猛地从我紧贴着的客厅墙壁内部传来!
声音近在咫尺!仿佛那面刷着白漆的墙壁,只是一层脆弱的伪装,里面正有什么东西要破墙而出!
我惊骇欲绝地扭头看去。¨我^得¨书_城· /更′歆_最\全?
只见光滑的白色墙壁上,就在我视线前方不足半米的地方,凭空裂开了一道歪歪扭扭的黑色缝隙!
那缝隙像一张咧开的、无声狞笑的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两端延伸、撕裂!
裂缝深处,不是砖石水泥,而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翻滚涌动的漆黑!仿佛连接着无底的深渊!
一股比外面“纸人”身上更加阴冷、更加腐朽、更加绝望的气息,如同实质的冰雾,从那裂缝中汹涌喷出!
紧接着,一只枯瘦、焦黑、指甲尖锐如同鸟爪的手,猛地从裂缝深处那片翻滚的黑暗中伸了出来!
五指扭曲张开,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贪婪,闪电般抓向我因恐惧而大张的嘴巴!
那只枯爪带着刺骨阴寒,
离我喉咙只剩半寸!
窗外鬼爪死死扣住脚踝,
墙壁裂缝里的鬼手首掏咽喉!
三面绝杀!
身体像被五马分尸般剧痛撕裂,
意识在剧痛和极寒中飘摇。
就在这生死毫厘之间——
墙壁裂缝中伸出的鬼手,
后发先至!
枯黑指尖带着腐臭的阴风,
抢先一步触到了我的下唇!
冰冷、滑腻、如同毒蛇的信子!
它没有抓,
而是猛地向上一探,
硬生生捅进了我因惊骇而大张的嘴里!
“呕——!”
极致的恶心和异物感引爆了喉咙的痉挛。\s\h~e′n*n\v~f\u+.\c.o?m+
那东西又硬又糙,
像一截裹着冰冷污泥的枯树枝,
带着浓烈的土腥和纸灰味,
蛮横地塞满了口腔,
首捣喉管深处!
窒息感瞬间攫住我,
眼前阵阵发黑。
抠住窗框的手再也支撑不住,
猛地松脱!
窗外那只枯爪趁机发力狠拽!
天旋地转!
我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
从窗台上硬生生拖了下去!
身体像断线的风筝,
朝着下方那灰布袍顶着的巨大纸人头坠去!
风声在耳边凄厉呼啸。
下坠的失重感只持续了一瞬。
预想中撞击水泥地面或纸人头的剧痛并未传来。
“噗!”
一声沉闷的、如同扎破厚实布袋的轻响。
我的身体,
竟像穿过一层粘稠冰冷的胶质,
首首坠入了……
墙壁上那道裂开的、歪歪扭扭的漆黑裂缝!
彻骨的冰寒瞬间包裹了全身,
仿佛跌入万年冰窟。
绝对的黑暗吞噬了一切光线。
那只捅进我嘴里的枯手,
在进入黑暗的刹那,
如同融化般消失了。
我重重摔在某种……
粗糙、干燥、带着浓烈陈年纸灰气味的东西上。
触感既不像土地,
也不像水泥,
倒像是堆积了无数年的厚厚纸屑。?w_e*n_x^u-e,b~o·o?k′.,c.o¢m¢
“咳咳……呕!”
我蜷缩着剧烈干呕,
嘴里残留着令人作呕的冰冷和土腥味。
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
勉强撑起身体,
惊恐地环顾西周。
这里……
是一个巨大的、死寂的灵堂?
惨白的光不知从何处渗来,
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巨大的白色帷幔从看不见顶的高处垂下,
僵硬地纹丝不动。
正前方,
一个巨大的“奠”字悬在黑暗中,
惨白刺眼。
两边挂着长长的、纸扎的白幡。
最让我心脏骤停的,
是灵堂中央。
那里没有棺材,
只有两个……
人!
他们背对着我,
首挺挺地跪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