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临前几天还差点误会皇后,有时也觉得自己过于苛刻,连他这个皇帝都不能随心所欲,皇后又能怎么样呢?所以他现在尽量将皇后跟靖王等人分开看,不愿再让外人影响他的感情,他想跟皇后一直这样好下去。,x`x!k~a!n_s`h?u^w?u\.-c*o`m+
想起皇后,赵东临心头软软的,也不知这会儿她在干什么,他发现自己对于亲近皇后有朝越加火热发展的趋势,每一日都想看见她,见不到时,一闲下来就会想,见到了就不想被打扰的单独在一起,随便看书写字,哪怕是凑到一起解无聊的九连环玉,也兴趣非常。
走神到靠近内宫的第二道门——日精门,才又开始注意皇姐在说什么。
“……也是婉儿运气不佳,想你们两个当初多好啊,你在东宫的时候,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多少个,只有她不离不弃的。你待她也好,诸多的例外偏宠,大家都说你们是天造一对,地配一双,婉儿也知书达理,行事堪称典范,颇有一国之母的风度。?w_e*n_x^u-e,b~o·o?k′.,c.o¢m¢要不是几位皇叔多管闲事,哪还有皇后什么事儿。”
“皇姐!”
阳阿公主一时说的顺嘴,等发现气氛不太对时,皇弟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了,她呐呐道:“怎、怎么了?”
“皇后很好。皇姐慎言。”赵东临知道皇姐跟贵妃交好,可是没有想到她如此不尊重皇后,而且,也没有想到‘哪还有皇后什么事儿’这几个字在他听来竟然如此刺耳,一时心里恚怒异常,忍不住道:“皇姐时常进宫看望母后,却不去拜见皇后,叫人知道只会说皇姐不遵礼法规矩,皇姐若是再授人以柄,就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朕也不好徇私了。”
这翻转性的一幕惊呆了阳阿公主,她也并非信口开河之人,皇弟的后宫大半都是东胡人,没一个他喜欢的,曾经一度也曾在她这个皇姐面前面露被逼迫的愤恨痛苦。1\3·1?t`x~t?.^c+o!m¢至于夸徐贵妃的那话,在徐贵妃进宫那几天,确实很多人说的,皇弟难道半点流言蜚语都没听说过吗?何至于此刻反应这么大。
阳阿公主想不明白,当然也太过自以为是,缺少了点清晰的认知,又将徐贵妃看得太重。大姑姐频频插手弟弟家的事,排挤弟媳,这搁谁家都说不通。
听到皇弟那一声‘朕’,总算明白了点,在她眼前的少年已经不再是曾经被困在东宫举步维艰的傀儡皇帝,哪怕他们是姐弟,也不是普通人家单纯的姐弟。本是来上眼药的,结果碰了一鼻子灰,阳阿公主不敢再逗留,参加完宴会便连忙回家了。
赵东临还没有那么暴戾,因为皇姐说错一句话便要怎么样,可是皇姐在后宫也算是地位优荣,连她都这样明目张胆在他面前踩皇后,也不知道平日里面对皇后多无礼,而任何地方都不缺捧高踩低的墙头草,一想高贵如皇后,还要看人脸色,他便满心阴郁。
当然究其根由,他也明白症结所在,难怪皇后总是对他淡淡的,他再缠着她腻着她,就是热情不起来。皇姐说他以前待贵妃偏爱,也不过同碗吃了几次饭、同乘过几次御辇而已,这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特别厚爱的表现,只因能得他特意邀请的人太少了,所以显得特别,是不是皇后也觉得他心里唯贵妃一人,对她不过广撒的热情而已?
朝贺第二日是除夕,皇宫家宴摆在寿成殿不远的明光阁,方便太后来去,百戏歌舞又不会太吵到太后。孟古青昨日累了,晚间早早睡下,黑甜一梦,浑身舒爽,半梦半醒间感觉帐外光亮影影绰绰,窗外还是黑麻麻一片,一个人影靠近皇后丈宽的凤床,往她脸边探来。
“扶桑,还早呢,我再睡一会儿。”她听到殿外的西洋钟敲了四下,说明才凌晨四点,迷迷糊糊的嘟囔。
来人并没有叫她起来的意思,却是掀开被子也动作迅速钻了进来,有力的臂膀将她往怀里一揽,声音低沉悦耳,“嗯,天还没亮,咱们再睡一会儿。”
孟古青睁开酸涩的眼睛,“皇上?”因着年节放假,六部衙门二十八就封了印,不过小皇帝勤勉,昨日朝贺后还留下了几个颇具见识的老臣,商讨国策,晚上派冯天保过来说了一声,天儿晚了他就歇在皇极殿不过来了,叫她早些睡。
她的脸被迫埋在少年散发着青春气息的怀抱里,听到他均匀有力的心跳,万籁俱寂,不免一时恍惚,什么时候她竟然这么习惯靠在他怀里了,一开始分明还一人一床被子泾渭分明的,可见,天长地久,潜移默化的动作真的能成为习惯。孟古青默默哀叹一声,就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