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拧紧了唐允的神经。

他盯着妹妹不自觉翘起的嘴角，突然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是居安嘛？"

唐恩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鹿。

她张了张嘴，手指绞在一起，指甲在掌心掐出几道月牙印，活脱脱早恋被抓的学生模样。

"呵。"唐允突然冷笑，从西装内袋又掏出烟盒，金属开合声在静夜里格外刺耳，"沈家门槛高得能撞碎人天灵盖。"

他点燃香烟，火光映出眼底的阴翳，"去年沈听白把亲侄女送进精神病院，就因为那姑娘爱上个保镖。"

夜风突然转急，吹得葡萄藤沙沙作响。

“你当真以为吕阿姨找几个老师教你几年就能应付他家里那些长辈了？”

"我知道很难..."唐恩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声淹没，却突然抬头首视唐允，"但他明明可以不管我的。"

睫毛上挂着细碎的光，"徐安堂绑架案之后，他本可以..."

"本可以什么？"唐允突然掐灭烟，火星溅在他定制西裤上，"施舍点温柔就把你哄到手，这笔买卖太划算——"

"哥！"唐恩猛地站起来，藤椅剧烈摇晃。

她胸口起伏，鼻尖泛红，却一字一句说得清晰："他朝我走了很多步。就算...就算最后是悬崖，我也想迈出那一步。"

唐允的表情凝固了。

他看见妹妹眼里晃动的月光，看见她攥紧的拳头里还捏着片葡萄叶，就像刚到唐家每次委屈时那样。

喉结艰难地滚动，唐允忽然抓住她冰凉的手："你体寒。"

这三个字被他咬得支离破碎。

唐恩的手在他掌心轻颤，腕间的钻链滑落，有个画笔一样的坠子，露出内侧刻着的"S&Y"。

"回屋吧。"唐允松开她，转身时踩碎了地上的烟头，"明天还要见客。"

唐恩站在原地没动："你呢？"

月光把唐允的背影拉得很长，肩线在夜色中划出锋利的弧度。

他侧过半张脸笑了笑，金丝眼镜反着冷光："抽完这支就回。"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他才从口袋里摸出那个绒布盒子，里面也躺着条钻链，链坠是栀子花，内侧刻着"To my E"。

感受着周围冷冽的气息，唐允重重裹了一口手里的烟，顶肺，然后轻轻呼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