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局的伪装印刷厂。”
隆美尔突然抓起工资单凑近装甲车里的放大镜,他的指尖划过5% 涨幅的字样,突然想起三天前亲王在军事会议上的话:“法国人的伪造技术越来越拙劣了。”
当时亲王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奥地利刺绣。
老矿工约瑟夫?维特根斯坦被士兵扶到装甲车旁时,他的工装裤膝盖处还沾着矿道的黑泥,手里攥着扭曲的银勺。
“将军阁下,那些戴奥地利手表的人……”老人的牙齿在混战中被打掉两颗,说话漏风却字字清晰,“领头的那个,手表链上挂着个小牌子,上面有个A字。”
隆美尔的瞳孔突然收缩,A是亲王假名字的首字母,而1924年亲王从奥地利流放归来时,他的行李里就搜出过同款带A字牌的手表。
“他们什么时候出现在煤矿的?” 他追问,维特根斯坦的回答像一把锤子砸在他心上:“昨天下午,跟在一个穿巴伐利亚军装的人后面进来的。”
隆美尔突然想起两小时前的分道扬镳,清晨5时,他与亲王的车队在前往莱茵兰的岔路口分开,亲王坚持要亲自带柏林戍卫军去纺织厂,理由是那里的法国特工更狡猾,而让隆美尔单独率第二集团军去伊斯煤矿。
“隆美尔少将。”亲王当时的声音透过装甲车电台传来,带着刻意压低的傲慢,“纺织厂的女工更容易被煽动,需要王室成员亲自震慑。你只需要看好煤矿的那群粗人。”
施特劳斯突然递来一张地图:“长官,纺织厂与煤矿之间的首线距离只有12公里,亲王的电台信号却在8时15分突然中断了7分钟。”
“施特劳斯。” 隆美尔的指甲刮过手表的齿轮,“1924 年亲王从奥地利回国时,海关记录显示他携带了27块同款手表,后来只上交了20块。”
副官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您是说…… 这块是失踪的那几块之一?”
装甲车里的无线电突然响起,纺织厂的戍卫军少校汉报告:“亲王殿下己控制现场,逮捕了 17 名首要分子,但工会副主席科赫在混战中逃脱。”
施特劳斯铺开煤矿周边的地图,用红笔标注法国特工的逃跑轨迹:“他们从矿道排水沟向东南方向逃窜,终点是 2 公里外的铁路道口。”
“调取铁路道口的车辆记录。” 隆美尔下令。
维特根斯坦的声音从车外传来:“6时03分,有一辆挂着王室徽章的轿车经过。”
那个时间,正是亲王声称在纺织厂指挥抓捕的时刻。
老矿工举着一块从法国特工身上撕下的布料:“将军先生,这上面有奥地利的刺绣!”
隆美尔突然命令装甲车转向纺织厂方向,履带卷起的煤渣溅在施特劳斯的笔记上,模糊了法国特工与亲王两个词。
“纺织厂的汇报有三个疑点。” 他的手指点在地图上,“第一,科赫的逃跑路线与亲王车队的必经之路重合;第二,被捕者中没有发现任何法国特工,与煤矿的情况矛盾;第三,这种走私品为何同时出现在两个现场?”
施特劳斯突然想起一件事:“长官,昨天军事会议上,亲王说法国特工擅长用奥地利走私品伪装身份,当时我以为是随口一提……”
隆美尔打断他:“1920年他谋逆时……你去给柏林发密电,将这件事告知陛下。”
装甲车里的收音机突然播放柏林电台的新闻:“最新消息,亲王在蓝狼纺织厂平息骚乱,缴获大量法国特工的伪造文件。”
当装甲车驶过莱茵河大桥时,施特劳斯递来刚收到的密电,是希姆莱从柏林发来的:“纺织厂的法国特工,我方正在搜捕,陛下命你部就地驻扎工业区,亲王带领戍卫军回柏林述职。”
远处,纺织厂的烟囱正在冒烟,隆美尔突然摘下手套:“第7、第19师前往纺织厂,与戍卫军换防……”
装甲车的引擎再次轰鸣,隆美尔知道,那块沾着马恩河淤泥的奥地利手表,即将揭开霍亨索伦家族最隐秘的裂痕。而他靴底的横幅灰烬,将成为点燃这场风暴的第一簇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