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演武场陷入一片死寂。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也彻底沉入地平线,暮色西合,凉意渐起。
千仞雪彻底怔住了。她那双仿佛永远封冻着冰层的眼眸,此刻清晰地倒映着太一那张写满前所未有的认真、执着、甚至带着一丝少年人特有莽撞的炽热脸庞。′2*c′y/x~s\w/.?o`r*g_那一声声“雪姐姐”,那斩钉截铁的“有我守护你”,像是一颗颗滚烫的陨石,狠狠砸在她冰封的心湖上,激荡起从未有过的巨大涟漪!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太一。不是那个顶着刺猬头搞破坏的皮猴,不是那个被她拍飞后龇牙咧嘴的师弟,不是那个抱着《仙草珍录》傻乐的少年…而是一个…仿佛瞬间褪去所有青涩、燃烧着熊熊烈焰、敢于向天地宣告守护誓言的…男人雏形!
冰封的心湖,似乎被这灼热的誓言烫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两人之间无声流淌的、截然不同的气息在激烈碰撞——极致的冰寒与爆裂的灼热。
就在太一以为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膛时,千仞雪动了。
她没有说话。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深地看着太一,里面翻涌着太一看不懂的、极其复杂的情绪,最终沉淀为一片深邃的平静,却又仿佛蕴含着比以往更沉重的什么。
她只是向前走了一步,张开双臂,轻轻地将太一拥入了怀中。
动作有些生涩,带着冰雪女神初次沾染凡尘烟火气的笨拙。
太一的身体瞬间僵硬!鼻尖萦绕的是千仞雪身上那股清冽如雪后松林、却又带着一丝阳光晒过暖意的独特气息,柔软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豪言壮语、所有的灼热决心,在这一刻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冻结、融化、搅成了一锅滚烫的浆糊!
他能感觉到千仞雪的身体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环住他后背的手臂并不用力,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无言的分量。
这个拥抱很短,如同蜻蜓点水。
千仞雪很快便松开了他,后退一步,重新拉开了距离。她脸上的表情己经恢复了惯常的清冷,仿佛刚才那个带着温度的拥抱只是太一的幻觉。只有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涟漪。
“走了。”她只说了两个字,声音听不出起伏。金色的长发在渐起的夜风中划过一道决然的弧线,她不再看太一,转身,身影融入浓重的暮色,朝着教皇殿深处走去,步伐依旧稳定,背影却仿佛比平时更加孤峭。
太一僵在原地,像个被施了石化咒的木偶。鼻尖似乎还残留着那清冽的松雪气息,胸口被拥抱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冰雪消融的微凉触感,以及…一种滚烫的烙印感。
“雪…姐姐…”他无意识地呢喃着,伸出的手徒劳地抓向那片空荡荡的暮色。
首到千仞雪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首到冰冷的夜风彻底吹散了那最后一丝暖意,太一才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气,缓缓地、颓然地坐倒在冰冷坚硬的黑曜石地面上。
他没有立刻离开。
他就那么坐着,背靠着冰冷的石壁,仰头望着深紫色的、开始点缀稀疏星辰的夜空。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一天…两天…三天…
他如同长在了这片演武场上。饿了,有鬼魅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地送来最基础的干粮和水(太一严重怀疑是比比东默许的);困了,就靠着冰冷的石壁闭目养神片刻。大部分时间,他只是沉默地坐着,望着千仞雪离开的方向,望着那片他们曾经无数次交锋、留下无数汗水和痛楚(主要是他)的空旷场地。
脑海里,是千仞雪清冷的面容,是她拍飞自己时精准的点评,是她递来药膏时若无其事的侧脸,是她闭目修炼时如同冰雪雕塑般的沉静,是最后那个短暂却滚烫的拥抱,是那句冰冷的“走了”…
还有他自己那番冲动却无比真心的誓言——守护她!
守护?
太一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摊开的双手。这双手,能凝聚熔岩巨爪,能施展流火袭,能运转太阳真经…可面对天斗帝国那深不见底的漩涡,面对封号斗罗级别的凶险,面对那个孤身潜入的冰雪身影…
“不够…还远远不够!”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涌的焦灼感和变强的渴望,瞬间吞噬了所有的离愁别绪!
他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三天三夜的枯坐,非但没有消磨他的意志,反而像是一块被反复锻打的精铁,淬去了杂质,只留下最纯粹、最炽热的决心!
“系统老哥!”太一在脑海中低吼,声音嘶哑却燃烧着熊熊烈焰,“给我把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