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的指尖在灾厄印记上微微发颤。·5′2\0?k_s-w?._c!o.m^
识海里那句“你正在成为灾变”的低语像根细针,顺着脊椎扎进后颈。他望着甲板下翻涌的海浪,突然想起三天前老渔夫往茶盏里撒盐时说的话:“灾变不是序列,是诅咒,沾了它的人最后都成了海沟里的烂肉。”“顾小友。”舱门被推开的声响惊得他抬头。老渔夫佝偻着背站在门口,手里攥着半块发黑的贝壳——那是他上次从深渊海沟捞上来的,说能镇邪。老人的皱纹里浸着水锈般的忧虑:“我夜里听见甲板下有哭声,是海妖在喊你的名字。”顾舟喉头动了动。他想起合成灾厄印记时,黑影试图篡改公式的剧痛,想起老渔夫总在月圆夜对着星图念叨“诸神战场”的模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那里藏着三天前从黑市买来的堕落海皇鳞片——那是合成最终阶段需要的“堕落海皇气息”。“您说灾变是诅咒。”他声音很轻,像怕惊散了舱外的风,“可如果这诅咒注定要降临海域,我宁愿它的主人是我,而不是那个在深渊里啃食骸骨的怪物。”他扯开袖口,鳞片在灯光下泛着幽蓝,“我要把灾变核心、神陨之血,还有这缕气息——”他捏紧鳞片,“一起放进合成台。”老渔夫的手剧烈颤抖,贝壳“咔”地碎成两半。“你疯了!”他踉跄两步抓住顾舟的手腕,枯树皮般的手指几乎要掐进肉里,“那东西会吃了你的魂!十年前有个炼金术师试过融合神血,最后他的眼睛里爬出了海蛇——”“所以我才要现在做。”顾舟反握住老人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老茧传过去,“等堕落海皇冲破封印,整个海域都会变成他的坟场。而我……”他望着窗外被月光染白的浪尖,“我是唯一能阻止他的人。”老渔夫的嘴张了张,最终化作一声浑浊的叹息。他松开手,从怀里摸出个褪色的布包:“这是我藏了五十年的冷源质,能稳定合成时的源质流动。”布包打开,细碎的冰晶在空气中凝成白雾,“用完就把我送到最近的岛,我这把老骨头,受不住灾变的余波。”顾舟喉头一热。他接过布包时,碰到老人手背的刀疤——那是当年采珠时被海妖抓的。“等事情了了,我陪您回您说的‘星芒岛’。”他说,“那里有您要找的上古星图。”老渔夫转身时,腰弯得更低了。舱门合上的瞬间,顾舟听见他小声嘟囔:“希望你比那些疯子聪明些。”深吸一口气,顾舟闭上眼。识海中的青铜台在黑暗里浮现,表面的纹路像活了般流转。他将灾变核心(暗紫色晶体,表面爬满裂痕)、神陨之血(凝固成红珊瑚模样的块状物)、堕落海皇鳞片(幽蓝鳞片上还粘着半透明的黏液)依次放上台面。冷源质撒下的瞬间,台底腾起淡蓝色火焰,将三件物品包裹。“源质比例3:7:1。”他默念着,像当年在实验室调配催化剂,“神血需要冷源质催化,鳞片的堕落气息要在第三阶段注入……”突然,青铜台剧烈震颤。黑影从台底涌出,这次不再是模糊的轮廓,而是具身披骨甲的人形——额间嵌着枚和灾厄印记一模一样的勋章,只不过纹路是扭曲的血红色。“你敢染指我的权柄!”它的声音像无数人同时尖叫,震得顾舟识海刺痛,“我要把你撕成碎片,喂给深渊里的虫!”骨甲手臂穿透顾舟的胸膛。剧痛让他几乎咬碎后槽牙,但他反而笑了——这和合成潮汐魔药时黑影的虚体攻击不同,这说明黑影在害怕。“你以为我还会像上次那样手忙脚乱?”他吼道,灾厄印记在识海中化作金光,“灾变之力,归位!”金色光流从印记中涌出,顺着黑影的手臂倒灌回去。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叫,骨甲开始崩裂。顾舟趁机将化学方程式投影在虚空中——不是元素周期表,而是他根据这三个月合成经验总结的“源质融合公式”。当h2o的分子结构与灾变核心的规则碎片重叠时,青铜台迸发出刺目白光。“成了!”顾舟猛地睁开眼。冷汗浸透了后背,可他的手却稳得像块礁石。体内有团火在烧,从心脏蔓延到指尖,每根血管都在发烫。他能听见五海里外鱼群的游动声,能看清三海里外浪尖上的盐晶——甚至能感觉到,某条藏在暗礁后的八爪鱼正警惕地盯着他。“这就是灾变序列的最终阶段……”他低声说,“灾厄之主。”突然,船身剧烈摇晃。他踉跄着扶住栏杆,抬头望去——海平面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揉皱了,三十里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