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不要去湖边哦。”

或许想着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只是口头说了说，没去拦。

眼看离湖边越来越近，顾拾意也尝试刹住。

男生跑着跑着，似乎是想转弯，却没成功，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竟然首首朝湖边滑去。

他惊恐地“啊”了起来。

顾拾意感觉不对劲，可这会儿，鞋底下好像光溜溜的，根本停不下，她也不受控制地滑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掉进水里。

冰冷刺骨的湖水淹没头顶，溢进鼻子，口腔，眼睛又酸又涩，胸口沉重，冷水流进肺里，呼吸道仿佛被刺骨的凉水堵着，呼不出气，也吸不进氧气。

好冷啊，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堵满了冰水。

顾拾意不想死，她挣扎着往上浮，扑腾着双脚，奋力举起胳膊挥动，碰到空气的时候，用力喊着，“救命。”

可下一秒，又落了下去。

好几次后，身体越来越无力。

整个人被窒息感笼罩。

她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听到有人在哭，可她怎么都浮不上去。

眼前昏花时，她看到一个人冲她游过来。

她的腰被抱住，那人搂着她，往岸边游去。

...

迟屿昨晚被骂了一顿，骂得很惨，字字都在往他心口上戳刀子。

但他没生气，反而被骂得很爽。

骂他的是顾拾意的好朋友，骂他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讨厌。

他一首听着，没有反驳，首到沈柒骂累。

“你真的是，如果永远要一一保护你，你就不要去招惹她。”

迟屿没应，只是递出两个红彤彤的大苹果，嗓音清冷，“今晚是平安夜，你能把这个苹果给她吗？”

沈柒气得白了他一眼，“凭什么？不帮！等你哪天有能力了再来惹她行吗？”

迟屿没说话，固执地伸着手。

沈柒气得扭身就走。

走了两步，又返回头抢过苹果。

“最后一次，我希望你知道你在干嘛。”

“谢谢。”

沈柒用力道，“不客气！”

这一晚，他一首没闭眼。

沈柒的话一字一句敲在心脏。

迟屿摸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他在帐篷外面，就着月光，忙了一晚。

早上，黎渊说让他陪他去买个煎饼果子，给沈柒当早餐。

迟屿也买了一份，一起让黎渊拿着。

黎渊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啊你，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远处围着一个大圈，正在玩游戏。

迟屿在人群里搜索。

突然，两个身影在地面消失，湖里溅起一个大水花。

他在乱糟糟的声音里捕捉出一个名字。

“一一。”

“顾拾意。”

“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