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国微微一怔,这个时间点?
他起身,穿过午后略显慵懒的走廊,
阳光在他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上跳跃。!晓?税_宅¨ ¢哽+薪~蕞~筷+
传达室的老旧电话机搁在斑驳的木桌上,听筒歪在一边。
“喂?”他拿起听筒。
“喂?李先生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亮悦耳的女声,
语气却带着一种与声音不符的、发自内心的恭敬,
“我是朱知鸢。”
李强国眉梢微动。
朱知鸢?
军方大佬朱武的孙女。
自从上次在军队疗养院,
她爷爷点破他“武道宗师”的身份后,
这位大小姐的态度就从初见时的略带审视,
彻底转变成了此刻的毕恭毕敬。
“是我。朱同志有事?”
李强国声音平淡。
“打扰李先生了。”
朱知鸢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是这样,今晚在城东‘漱玉斋’,有个小范围的内部交流会,”
“说是交流会,其实是个带点‘拍卖’性质的自助酒会。”
“西九城里…嗯,方方面面的人都会去,政府部门的、军方系统的,”
“还有些…不太方便明说的隐秘圈子里的人。”
“主要是大家聚聚,互通有无,扩展人脉。”
她顿了顿,语气更添了几分郑重:
“听说今晚的重头戏,是会有几件带点‘神秘色彩’的老物件上拍。*l_a~n!l^a?n,g?u*o`j′i^.?c~o-m+”
“其中一件,据说是件真正的‘法器’!”
“我想着,李先生您既然是…嗯,修道之人,”
“或许会对这类东西感兴趣,”
“所以冒昧打电话来问问,您晚上有空赏光吗?”
“法器?”
李强国握着老式话筒的骨节微微一顿,古井无波的心绪泛起一丝涟漪。
是他认知中那种蕴含灵力、能呼风唤雨、御剑飞仙的法宝?
这末法时代的地球,竟真能留存这种东西?
“对,法器!”
朱知鸢肯定道,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带着一丝神秘,
“据可靠消息,是件能安家定宅、调节风水、趋吉辟凶,”
“甚至…能在关键时刻护佑主人的宝贝!”
“传得神乎其神,说放在家里,能让人心神宁静,诸邪不侵。”
“不过,具体是不是真有这么神奇,是不是真的‘法器’,我就不敢打包票了,”
“毕竟…眼见为实嘛。”
安家定宅?
护佑主人?
李强国心中了然。
即便不是真正的攻伐法宝,
也可能是件蕴含微弱灵力、
能被动激发守护或静心效果的器物。
在末法时代的地球,这己算难得。-6,腰?墈_书?枉\ ^冕_废-跃?黩!
他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听着有点意思。地点在漱玉斋?”
“对对对!”
朱知鸢听出他感兴趣,语气轻快了些,
“这样,李先生,您下课了告诉我,我派车去水木接您……”
“不必了。”
李强国断然拒绝。
开什么玩笑?
让朱知鸢这样容貌身材家世都顶尖的女人,
开着一辆在1958年极度稀罕、扎眼无比的伏尔加小轿车,
大张旗鼓地到水木大学门口接他李强国?
张晓白那件事的余波刚平复,
他一点也不想再成为全校师生茶余饭后的最新谈资,
更不想明天就传出“李强国攀上神秘高枝,抛弃张晓白”之类的流言蜚语。
“你把具体地址给我,我自己过去。”
电话那头的朱知鸢显然愣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了然的轻笑:
“明白了,李先生是怕太招摇。”
“也好,漱玉斋在东城帽儿胡同17号,很僻静的一个院子,门口挂着‘漱玉斋’的牌匾。”
“您到了首接报我的名字就行,我会跟门房打好招呼。”
“嗯。”李强国记下地址。
“那…晚上恭候李先生大驾了。”
朱知鸢的声音带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