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突然怔了一下。-精_武′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苏景年开口:“你们都是从商玉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你考虑过傅时钦到底愿不愿意呢?”
“好像商玉容自杀将自己的心脏捐给他,他就必须接受一样。”
陆烟开口:“他会同意的,他也不得不同意。”
“是啊,因为商玉容己经死了,为了他自杀,他的心脏不能白费,所以傅时钦就必须用他的心脏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傅时钦该是多么痛苦,多么愧疚,对他来说,这和他杀了商玉容有什么区别。”
“如果人生的意义只是活着,那商玉容自己为什么活不下去了呢?”
苏景年的话让陆烟陷入了沉思之中。
“虽然我还是觉得傅时钦很可恶,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接受商玉容的心脏。”
陆烟低着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会离开阿时吗?”
苏景年嘴角笑了一下。
她能够理解陆烟,站在她的立场上,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守护者。
或者说,有些偏执的地步。
苏景年说:“我要走了,去美国,以后很有可能都不会回来了。”
“所以,你不必担心因为我,会破坏你们三个人关系的平衡。”
陆烟似乎有些惊讶。
苏景年离开了医院。¢微`趣^小!说? \免!费.阅-读¨
再次看到傅时钦,是他们去民政局办理离婚。
一切办的都很顺利。
按照惯例,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
从民政局出来,傅时钦开口:“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
苏景年拒绝了。
她看着眼前的人。
傅时钦看上去跟之前没什么变化,只是瘦了一些。
从那次医院最后见面到现在,己经半个月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
再次见面,只觉得他们之间非常陌生。
一举一动都很陌生。
苏景年很难想象,他们有那样短暂又亲密的一段婚姻。
“什么时候去美国?”傅时钦问。
苏景年并不奇怪,他知道这件事。
想必是陆烟告诉她的。
“还有一个月吧,办完手续我就离开。”
沉默了两秒,苏景年又开口:“商玉容怎么样了?”
傅时钦眸光动了动:“病情稳定己经出院了,明天他还要去参加金狮奖电影节。”
苏景年故作轻松的开口:“看来他恢复的不错,果然你才是他的良药。”
傅时钦的表情很复杂。
他微微低下头,避开了苏景年的目光:“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心。”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都很可怜。.q!i`s`h′e\n/x·s..!c,o_m·”
商玉容因为少年时候的侵害改变了性取向。
而傅时钦因为巨大的愧疚和负罪感迫使自己成为上商玉容的伴侣。
即便他根本不喜欢男人。
有时候,苏景年挺佩服傅时钦的。
因为很多时候,巨大的恩情会变成仇恨。
因为无力偿还,人性自会找到出路。
但是傅时钦并没有让自己堕落下去,而是扛起了这份责任。
苏景年的语气很平静。
仿佛一切早己经释怀一样:“好了,我该走了,以后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现在医疗那么发达,说不定你的病也能治好。”
傅时钦品着她的话。
就像是一个寻常的陌生人,在知道你病重的时候,不着调敷衍的安慰。
苏景年在情感上似乎真的己经跟他切割干净了。
但是这样也很好。
“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忘了我。”
苏景年驱车离开了。
后视镜里面看着傅时钦还始终站在远处。
不是不难过的。
一想到傅时钦可能活不过五年,苏景年的心里就止不住的难过。
她怎么可能跟他切割的干干净净呢。
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以后很多年,或许一辈子,她都能看到跟他有几分相似的一张脸。
或许一辈子都忘不了。
不过苏景年知道,傅时钦并不知道他留下了这个孩子。
傅时钦上次喝酒住院,就是以为自己把孩子打掉,受到了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