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思殿侧殿
温韵蓁看着手中漆黑的药汁,只感觉嘴里头泛苦,可一想麟德殿中热闹非凡,她却被关在这儿离不得半步,便咬咬牙,狠心仰头喝下。_4?3~k-a′n_s_h!u′._c\o¨m^
玉钿在一旁看着,满脸的不赞同,但贵人执意如此,她实在是劝不动,只能心疼的望着贵人,期盼着此次的行动多少能顺利些。
“若非许太医哪个老狐狸滑不溜秋拿捏不住,我也不会冒险用这个药方子。”
温韵蓁被搀扶着站起身,神色恨恨。
许太医是个精明的,哪怕温家对他有恩,可仍是胆小怕事不敢顶包,一听到她要用打胎药打下死胎构陷贵妃,许太医就跑的跟狗撵了似的,追也追不上。
哼,等这事儿过去了,她再和许太医算账。
至于许太医向贵妃告密,温韵蓁倒不担心,温家对他有恩,许太医哪怕不帮她,也不会恩将仇报的告发她。
玉蕊站在殿外的沿廊处,瞧见偏殿一暗门处守着的金吾卫被引走,慌忙凑到窗台边,低声唤着,“贵人,咱们可以出去了,那金吾卫被引开了。”
温韵蓁扶着肚子,眉头紧蹙,她己经开始觉得小腹坠胀,隐隐刺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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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摸摸的跟玉钿一起摸出了清思殿,温韵蓁还想呢,这次行动这么顺利,一定是老天爷站在她这一边了。
沿着小路往御花园那边走,映柳湖前面便是麟德殿,玉钿扶着面带痛楚的温贵人,尽量加快速度。
清思殿侧门处,两个金吾卫手持长刀望着前面主仆的背影,满脸不解。
“你说上面突然给我们下了这道命令是为什么?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人调开,然后放走里面的人?”
其中一个蹙着眉头轻声问道,实在摸不清上头是怎么想的。
另一个敲了敲他的脑袋,“管上面是怎么想的,咱们按照命令做便是了,左不过又是后宫争斗,只要别牵扯到咱们就好。”
金吾卫只听命于陛下,这次的行动自然也是陛下的意思。
只要陛下在一日,金吾卫便效忠一日,绝不可能有二心。
麟德殿中,宴会己至后半程,期间也有不少人出去更衣又回来。
侧殿有备好的隔间,那些身子孱弱一些的诰命夫人若是疲累,也会在里面休息。
看着传话的婢女小碎步进来,凑在照夜耳边低声几句,姜时宜拿着银叉尝了口果子,才擦擦嘴,轻勾唇角。?幻~想/姬/ /免^费?阅/读/
“娘娘,奴婢在侧殿为您准备了药膳,您今日饮酒不少,多少去用一些垫垫吧。”
照夜躬身劝解娘娘,可搀扶着的手却在娘娘小臂处点了点。
知道己经到了时候,姜时宜点点头,才对着身边的李昀屹娇声道,“陛下,臣妾在这儿坐的腰疼,照夜备好了药膳,臣妾出去散散心,顺便把药膳给用了。”
贵妃的话,让李昀屹挑挑眉,望着她的眼眸幽深,但他并未多言,只是亲自替贵妃理了理衣袖,“八月过半,天气也冷了,夜里凉,该多穿些,莫要被冻着了。”
说完,还带着警告之色,瞥了眼一旁的照夜,“贵妃的身子若是有碍,你余生便去慎刑司伺候着吧。”
话语间的狠唳让照夜都缩了缩脖子,低声应道,“是,奴婢定会照顾好娘娘的。”
姜时宜撇撇嘴,李昀屹怎么这么爱敲打她身边的婢女呀。
今日还有要事,不能再多纠缠,姜时宜只看了李昀屹一眼,便敷衍的行礼告退了。
贵妃的身影渐行渐远,李昀屹摇了摇头,宠溺一笑,捏着手中的十八子,呢喃道,“当真是被宠坏了,连她身边的人都说不得了。”
现在李昀屹对贵妃的保护欲强的旺盛,恨不得将贵妃整个人都护在羽翼之下。
可他知道贵妃并不是孱弱的幼崽,而是苍劲的猛虎,若是时时被禁锢着,也会觉得身心俱疲。
如此,他只好克制自己内心强盛的控制欲、保护欲,任由贵妃行动。
方才只是敲打照夜,也是因为李昀屹实在不放心,让她小心再小心的照看着好贵妃,却不想又被贵妃给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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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八月,映柳湖边垂下的绿丝绦己经枯黄大半,因为人迹稀少,凉风吹过泛起的波澜也显得寂寥几分。
似是漫步至此,姜时宜被照夜搀扶着,望向一侧的清晖阁,冷笑出声,伫立在此。
“陆美人的住处也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