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造成任何的阻碍。当然,池师弟留下了,那位娇俏可爱的九师妹也必然不舍离他先返,既如此,何消说得?就一齐留下罢,虽然是听从了灵泽上人的佳筮吉谶才收入门下的乾家古往今来唯一的一个女弟子,可既然身为乾家弟子,总不能当真总是娇怯怯弱不禁风的模样,就用这次机会,也让她历炼一番。
乾冲的谋虑详尽而又深远,看着大司马明显振奋的神色,他也淡淡的向大司马告辞。
大司马连声答应,竟是要安排车马随行,护送棺椁和汲勉与乾冲同返,他是一派好心,却忘了这些经年降妖除怪的伏魔道之士有着他意想不到的神通。
乾冲只是请大司马派军士帮手,把在内宅深院中沉重的棺椁抬到行辕之前,和棺椁并置的,还有榻上盖着绣锦丝被仍然双目紧闭的汲勉。然后在热情相送出帐的大司马面前微一躬身,转头轻呼:“有劳诸位姑娘。”
就在大司马和众多随从的将官幕僚眼前,他们看到了难以置信的场景,黄蓝橙绿四道鲜艳的光气陡然而现,转瞬间便化为四个身形窈窕却又明艳不可方物的绝丽女子,她们像是没有注意到权倾天下,位极人臣的大司马,一个黄裙的女子施施然挽上了乾冲的右手,橙裙和绿裙的女子则抬起了棺椁,只有蓝裙的那位女子好像是冲内厢浅浅的笑了笑,而后提起了汲勉的身子,大司马自然不知道,这位蓝裙女子微笑的对象是跟在一边那肤色黝黑相貌村讷的乾家弟子,只觉得这一笑仿佛耀花了眼,心中轻轻一动,就好像自己第一次,看到那位倾国倾城的成汉国玉恒公主一样……
倏的,四色光焰再次闪亮,裹住了乾冲身形,霎时间飞向半空,渐渐消逝在碧空如洗的天际,只留下行院外目瞪口呆的一众文臣武将。
……
有了这一出霞举飞升的震撼场景,即便是懵不知情的将官谋士们此刻再看向一众褐衫短襟的乾家弟子时,眼神中也充满了景仰和惊叹。上天入地,来去无踪,这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神仙气象,哪里知道,这样的神仙现在就站在这里,站在大司马的身边,天佑大晋,连神仙都帮我们了!众人的心里顿时被一种强烈的信心所填满,包括郗超在内,再没有人对大司马兵分两路的谋划提出异议。
接下来,自然是落实这两路并进之计的置设铺排,一桩桩军务显得繁琐而冗长,乾家弟子们很受优待的被安排了专门的席位,不必像那些臣僚武将都直挺挺的站立当前,也不必像韩离等几大剑客一样,恪尽职守的随侍在大司马身后,然而对军情急务毫无兴趣的薛漾还是在这漫长的时间内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大师兄不在身边,他的神态也放松了不少。
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对池棠使了个眼色,又朝帐外把嘴一努,这个动作看起来很难理解,池棠却立刻心知肚明,他知道薛漾是想做什么,而这件事在之前就已经准备向大司马提起了。
所以,当薛漾起身踱步到大司马身边,挺不好意思的打断他们的议事,并且说出如下的话来的时候,池棠也同时站起了身。
在荔菲纥夕一被带进行辕的时候,薛漾和池棠就认出了她,那个在山路野道上,被自己发现了怀揣晋国地图的燕国细作,那个被诀山驴怪相中的美丽女人,那个让护商师罗老七念念不忘,又深表遗憾未能一亲芳泽的梦中情人……
薛漾刚掀开囚禁荔菲纥夕的军帐帐帘,荔菲纥夕就很警觉的转过身来,冷冰冰的目光直射在薛漾脸上,很快,目光中的冰冷消去,代之以一种出乎意外的讶然。
帐帘前人影晃动,又有几个人跟了进来,都穿着同一种颜色,不过其中的一个短髯汉子和一个俏丽的少女都是第一次见,倒是另一个人……
荔菲纥夕的目光在池棠半黑半白的丑怪面孔上转了几转,一时并没有认出来,只是心里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池棠淡然的抚了抚面上皴皱麻癞的皮肤,对荔菲纥夕道:“皆拜妖魔所赐,池某今日便是这般模样,怎么?认不出来了?荔菲姑娘。”
荔菲纥夕神情一震:“你……”她认出了池棠,同时也恍然大悟,今天在行辕中所感受到的奇怪气息竟是这些人,那恐怖的妖怪在他们面前像是稚童般奔逃讨饶的情形仍然记忆犹新,南旅竟有这些人加入,连那种生灵都可以轻松诛灭的人,精悍骠勇的大燕铁骑又能奈他们何?荔菲纥夕首先想到的,便是两国相争的军情战事。
薛漾却好像